这样的事也就最近两个来月,说说不听,管管不住,厂区的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见她就问,想起那时候的尴尬,何念珍就气不打一处出。好几次都想,再管管,一定能给教好。
可问题,看这样像吗?
何念珍看着自家儿子头也不回地进了屋,所有的火都在胸口烧,手上的钢针都给捏弯,恨不得直接用这针去戳算了。所以说啊,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会打dòng,都是老齐家的劣xing遗传!
她看着儿子进了卧室,想到那父子俩,她最终又把错怪在了丈夫头上,真真有着再也过不下去的念头。
齐烁进了屋,去了父母房间,屋子里有淡淡的酒味,父亲吃饭喜欢喝二两白酒,也有睡午觉的习惯,他拍了拍父亲的肩膀,见父亲睁开眼,低声喊道:爸。
齐志qiáng唔了一声蹙眉看着他:回来了?
爸,还睡吗?陪我出去走走?
不是才回来吗?齐志qiáng打量着儿子,不复习了?
回来复习,你陪我出去溜达一圈吧,我有事和你说。
齐志qiáng沉默了两秒,醒了醒神,翻身坐起,边穿衣服边问:什么事啊?这里不是一样?
齐烁笑着没说话,帮父亲拿上了外套,递过去:能在这说就不会让你出去了。
麻烦事还挺多。这么说着,齐志qiáng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又洗了把脸,也没jiāo代一声,就和儿子出了门。
父子俩在楼下慢慢走了起来,正午的阳光还算充裕,晒在身上暖洋洋的舒坦,驱逐了腊月寒冬的凉意,两个人享受着都没有说话,直到绕出了小区,齐烁这才开口:爸,你觉得我适合读书吗?
齐志qiáng脚下一顿,没想到儿子一张口就是这么重量级的话题,当即就蹙了眉。
齐烁又说:我不想读了。
齐志qiáng瞪眼:胡说,你不读书你gān什么?
做生意。
你懂什么生意?你才多大啊?谁和你说什么了?
已经做了。齐烁直言,说完抬头看着父亲,已经做了,今天开业,没叫上你很抱歉,但是我想你可能会很生气,所以事qíng定下来才说的。
齐志qiáng愣住,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齐烁又说:旱冰场,有牌照有员工,我是唯一的老板,前期投资三千,之后会越做越大。
齐志qiáng嘴唇开阖了一下,下意识地说道:开什么玩笑?你哪儿来的钱你?
我找人投资的,你要想看,我就带你去看,不过要坐车,在市郊。
齐志qiáng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呆呆地看着儿子,心里的震撼太大,反而失去了判断力。
爸。你可以问我,我详详细细地告诉你,然后再带你去地方看场子。说实在的,这生意已经在进行了,停是不可能停下,转也绝对不能转,我和您说,就是想告诉您,我不会读书了,路我已经选好了,是输是赢,我都承担得起。
齐志qiáng的眼睛抽搐了起来,不管多大的利益摆在面前,他心里的念头就只有一个,读书。看着眼前的儿子,是真得想一巴掌扇下去啊!屁大点的孩子,懂个屁懂啊!做什么生意?开玩笑!可长期面对气势凌厉的妻子让他莫名其妙养成了一个习惯,闷着,再大的火也闷着,闷得自己实在承受不住再爆发出来。所以,本来脑袋里一堆的想法,可是话吐出嘴的时候却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好,我问!
那天下午,爷俩个在小区的篮球场看台上坐了一下午,说了很多的话,再起身的时候,齐志qiáng的面色多少好转了很多。
齐烁劝父亲当然不能像对乔柏辉那样用气势压人,也不像对蒋达那样给他画个圆饼,齐烁爱这个父亲,所以每句话都是斟酌着来,厉害分析,市场前景,未来计划,从小说到大。当然了,黑道的事儿齐烁是不敢说的,父亲的承受底线他懂,自己的儿子再胡闹也是亲生的,好好的路,就算未来看着艰难,也可以试一下,但是真要是走了歪道,那肯定打断腿也要把人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