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烁深深看着她,又说:花姐,很抱歉,我现在没法帮你,但是有空我一定会来看你,钱这东西现在不急,以后什么都会有的,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你在说什么啊小喵已经晕了,根本无法理解甚至连认识都谈不上的人会和自己说这些,可偏偏心里又有股说不出的劲儿,脸上烫的像是要烧起来。
齐烁的拇指抚过小喵的眼角,然后缓缓摩挲而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站起了身:我走了。
小喵蹲在原地扭头看他,看着纤瘦的身影走出发廊的大门,走过马路时低着头快了几步,到了公路对面又慢了下来,扭身看了她一眼,灯光太暗,神qíng看不清楚,但是却像是在笑,然后这才慢慢悠悠的在昏huáng路灯下前行,地面上的影子越拉越长,长得仿佛那个人也在快速地成长着。小喵看的哑然失笑,站起身捋了捋头发,琢磨着一定要赶快忘记刚刚的一切,靠男人不如靠自己,更何况是这屁大的孩子,什么和什么啊?
深秋的清晨不是一般的冷,五点过还是好梦正香的时候,齐烁双肩背着书包,沿着马路慢慢地走着,他把手cha在了裤包里,缩着脖子,尽量缩小自己,抵御外界寒冷的空气。
马路边有环卫工人在清扫垃圾,硬质的扫帚刮着路面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环卫工人穿得厚实,看见齐烁走过的时候,只是用眼尾扫了一下,又低头继续工作。
这条街并不繁华,未来也不会繁华,所以垃圾并不多,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供需关系,夜里的路边会有小商贩扛着铁架子和食物卖烧烤,赚上一些养家糊口的钱。
齐烁也想要钱,想要大把的钱,无论什么年代,钱永远是万恶的源头。可他没兴趣做小生意养活自己,他想要的更多也更大,他很贪心,所以他需要大把的钱。
而如今他正在往未来的银行方向走去。
想到银行,他的心qíng就很好,脚尖一垫,双手一举,背脊挺得笔直抬高了下巴,就像是抱着一个人一样,在马路边上跳起了舞,神qíng如痴如醉。
扫大街的大妈一路看着他,捏紧了手里的笤帚,直到那神经病跳得远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乔柏辉是官二代,住的是大院,虽然不是军队的大院,但是也是当地政府官员的家属区,环境优雅,安保系数又好,重要的是住在里面的人都是Z市有头有脸有实权的人。
齐烁沿着近路走了一个来小时,走出了工业区,行过了新华区,最终到了市中心。市中心有所学校,市第二中学,本市最好的学校,可是乔柏辉没读这个,理由很简单,典型被宠溺过了头的孩子那些任xing,就是不想按着家里的安排走,所以才好死不死和齐烁这个冤家进了一所学校。
上辈子,乔柏辉坑了齐烁,后来莫名其妙又说爱上了齐烁,反倒被齐烁折腾得不成人样,这辈子,再见齐烁,注定了沿着老路继续走,只是金主还是金主,玩物却不再是玩物。
齐烁用三角钱钢镚在路口硬买了两根油条,站在路边上,远远看着家属区的大门,慢悠悠地吃着,脑袋里的鬼主意来回地算计着,怎么都离不开乔柏辉。
不到七点,家属区里半大的孩子们走了出来,大部分骑着自行车,别看领导家的孩子骑自行车,这年代,校车还没在国内实行,自行车是主流jiāo通工具,再加上学校离得也不远,让孩子运动运动也没错。
见人开始多了,齐烁把领子立起来,往家属区大门口走,还没到地方,就见到乔柏辉蹬着自行车拐了出来。
说实在的,乔柏辉长得不差,高高瘦瘦,斯文清俊,尤其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睫毛浓长,虽然不是齐烁喜欢的类型,却也能看得入眼。乔柏辉骑在一款莹蓝色的自行车上,不是当下常见的弯梁大自行车,而是这年代最时髦的捷安特山地,高档货,握把的位置是直的,还能调速,爬坡很轻松。
骑在车上的男人看起来很阳光,虽然不是运动型的,但是眉宇之间是十足的意气风发,折起的身形线条很流畅,后背笔直,双腿修长,再加身后傲人的家世,一堆堆的狂蜂làng蝶往上涌,就连上辈子的齐烁也是,被这人和所在的那花花绿绿的世界砸晕脑,无论折腾什么样子,只要这人一对自己好就全都原谅了,直到最后bī到了绝境,这才毅然放了手。
当然,直到现在,齐烁都不承认自己爱过这个男人,一个买一个卖,供需关系而已,最重要的这小子实在太不是人了,他不能把心给出去。
一看见乔柏辉出来,齐烁就站住了脚,快速活动了一下脚腕,然后猛地一蹬,如风般地冲了上去。
乔柏辉自然是看见了,那么大一个人凶神恶煞的往自己这边冲,不可能看不见。可是还来不及作反应,就被齐烁一个大力推下了自行车,láng狈地摔在了地上,摔得他五脏六腑移位,差点昏过去。再一回神,齐烁就已经跨坐在了他的身上,压着声音说:乖乖听话,否则我在这里吻你。
乔柏辉晕头转向地眨着眼,没明白这神经病的意思。
你丢不起人,你家也丢不起人,我就是个垃圾,我不怕丢人,你要是不听话,我就在这里把你给弄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