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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ry》(坎特伯雷)。

他在画展看中的画怎么在裴淮年家?

不用多想,

资本家的老手段了。

陶家舶既然打定主意和裴淮年一起努力尝试和探索新的相处法则,他就对裴淮年骚操作的接受度逐渐提高。

裴淮年看到这幅画的时候也想到他们一起去过的坎特伯雷吗?

应当是吧,除了陶家舶这个因素,一幅不值钱的画哪里值得威廉先生费心收藏。

在伦敦的木头盒子里,放着在上海老槐树下的陶家舶。

在上海的房子里,放着阳光明媚的坎特伯雷。

陶家舶在那一刻,心里涌上说不出的滋味。他透过这幅画,好似可以看到与他此时此刻站在同一个地点,独自欣赏墙上属于他们共同回忆的裴淮年。

过分矜贵的庄园主,安全感为0喜欢囚禁他的帕特里克先生,还有深夜因伤害了爱人,懊恼到落泪的裴淮年。

都是他。

复杂的,简单的,偏执的他。

陶家舶在努力给予对方想要的,他知道对方也在努力。

碰撞在所难免,但幸运的是,他们还有许多时间。

裴淮年的电话进来,他没问文件的事,只轻声说:“陶陶,看窗外。”

烟花在晚上9点准时绽放。

陶家舶举着电话,推开阳台门,街上的人们不约而同地驻足扬首,举着手机,惊叹讨论。

一颗颗红点冲上黑暗的幕布,星星点点汇聚成几艘船的图案,纵然转瞬即逝,也像滚烫的烙在陶家舶眼里,心里。

他声音沙哑地问:“给我放的?”

“嗯,给你一个人看的。”

陶家舶喉头哽咽了一下,鼻子发酸,不讲道理:“但所有人都看到了。”

裴淮年的呼吸离话筒很近,沉沉的气息从万里之外飘进陶家舶的耳膜,庄园主张扬的宣告:“那就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爱你。”

每个人都想要坚定不移的爱,裴淮年从未掩饰的不仅仅是偏执的占有欲,还有对陶家舶8年坚定不移的爱和想念。

烟花不断在头顶炸开,陶家舶紧闭的心门在那一声我爱你中被砸得粉碎。

他仰头站在阳台上,目不转睛得像第一次看烟花一般,看只为自己绽放的绚烂。

这种浪漫像哄小姑娘的,陶家舶轻笑,裴淮年顺势问:“怎么不回答?陶,你还没有给我那个问题的答案。”头脑永远清醒的威廉先生不会忘记最重要的事。

“快了,如果你再安排一场烟花,能更快点。”

“明晚同一时间。”裴淮年的决定果断而迅速。

陶家舶大笑,过分认真的裴淮年虽然可气,却也可爱。他是一个活生生且复杂的人,陶家舶觉得如果要用一辈子去探究,也不会无聊。

“那幅画是怎么回事?”陶总也不是会被浪漫冲昏头的人,单刀直入。

裴淮年仔细琢磨了一下陶家舶的语气没有怪罪的意味,说:“我买的。”

“不是非卖品?”

“陶,这世上没有真正的非卖品。”

对威廉先生来说当然没有真正的非卖品,但对方动机不纯,陶家舶莫名其妙做了一次跑腿,看了一场烟花,听了一句表白。

...然后把画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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