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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驰乐微微地笑了笑,站在一边淘米。

郑驰乐这个已经吃过的人都动起手来了,年轻人只好闷不吭声地站在他身边洗菜。

郑驰乐状似不经意地问:你们来做什么?

气氛比之一开始的剑拔弩张早就不太一样了,年轻人听到郑驰乐的问话后就先认了错:我刚才语气不太好,是我不对。

郑驰乐微讶,转头看着年轻人。

年轻人说:可叶沐英就对吗?婶婶嫁给我叔叔的时候,他根本都不露面,连电话里都只给了一句假得不能再假的祝福。那几天我婶婶都郁郁寡欢,我叔特意找我过去陪她,婶婶真是很好的人,我把她当自己妈妈来着!

郑驰乐倒没想到这么个吊儿郎当的家伙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他挑了挑眉,问道:你要是真把你婶婶当妈妈看,怎么会故意挑起他们的矛盾?

年轻人没了最开始的毛躁,咧开了一抹笑:流脓的伤口就该一次将它挖掉,免得它烂在那里毁了一切。你刚才不也故意站出来维护叶沐英吗?一样的道理。

郑驰乐对这个年轻人刮目相看了。

他暗暗朝对方竖起一个大拇指。

年轻人说:你真是个有趣的人。

郑驰乐说:你也是。

两个人相视一笑,颇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郑驰乐首先开口,朝年轻人伸出一只手:还没正式自我介绍,我叫郑驰乐。

年轻人说:你好,我叫田行健,口十田,天行健,君子以自qiáng不息的那个行健。

郑驰乐说:好名字。

田行健说:我听说过你,也见过你的报道。没想到你跟叶沐英居然是朋友,你们不是一类人。

郑驰乐笑容不改:你还想故技重施,我在跟沐英之间也挑拨一下吗?

田行健边洗菜边说:我说真的,你们真不是一类人。他转头看着郑驰乐,他想要得到一样东西会不择手段,而你却不会。

郑驰乐说: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跟沐英一样。

田行健说:不算特别了解,不过是旁敲侧退得出来的结论而已。要不是婶婶舍不下叶沐英这个儿子,我大概会劝她离这个可怕的人越远越好。

听到田行健还在可着劲挑拨,郑驰乐沉着脸说:看来我们当不成朋友了。

田行健见他转过身将锅放到煤气炉上,静默片刻,说道:人是很容易感qíng用事的生物,你一旦对某个人形成了固定印象,往后再看到他也会偏向那个印象,而忽略那些与印象不符的东西。他摇头直笑,你相信叶沐英,我相信婶婶,所以你不能说服我叶沐英有那么好,我也不能说服你叶沐英没有那么好。

郑驰乐转过身认真地对田行健说:我并没有把沐英想得太好,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沐英又怎么可能完美。

田行健说道:你能一直保持客观就好。

见田行健明显还是对叶沐英有偏见,郑驰乐只能说:谢谢你的提醒。

另一边,叶沐英母亲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叶沐英的近况。

叶沐英简单又冷淡地回应着母亲的问话,语气疏离得像陌生人。

早在眼前这人抛下他另嫁、为了别人的孩子往他胸口cha刀子的时候,他就已经当她是个陌生人。

因此来自母亲的嘘寒问暖并没有让他欣喜过望。

唯一让他感到高兴的或许是这两个人的到来让郑驰乐站在他面前维护他。

叶沐英在感qíng上其实很吝啬,对方既然不要,他也不会再给。

所有的难过、所有的悲伤,早在当初她跟别人结婚的时候就消耗殆尽;所有的期盼、所有的希望,也随之消失。

此刻坐在他眼前的不过是个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女人而已。

他甚至可以冷静地伪装着自己的表qíng,着意在郑驰乐面前流露自己的痛苦。

因为他知道郑驰乐必然会因为这个原因而对他生出同病相怜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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