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甘霖说:要是根烂了,你觉得该怎么办?
郑驰乐惋惜地说:jīng叶烂了可以剪掉等它再长,根烂掉的话就没有办法了,只能把它拔掉,种上别的。
冯甘霖说:土壤没整好,浇水的人没选好,再种还是烂。
郑驰乐目光坚定:那就整好土壤,自己拿过洒水壶,只要真的想去做,没有做不到的道理。他从冯甘霖手里接过了洒水壶,轻轻搁在一边。
动作明明那么轻,冯甘霖偏偏能感觉出他的决心。
冯甘霖冷哼一声,回到座位上开始办公。
商遥没过多久也来了,郑驰乐见了她就热络地打招呼:商姐,你来了!
商遥一脸复杂地看着他。
郑驰乐像是没察觉她的异常一样,凑上去说:商姐我跟你说,我在路上遇到件怪事,有两个人拦下我说要我给他们做主!真是太奇怪了,我是刚进市委的新人,他们怎么就找到我头上来了?
商遥gān巴巴地说:可能他们是看你比较年轻好说话吧
商遥刚到市委就听到别人议论了,米大俊当初能从原主人手里盘下度假山庄确实是米凯文牵的线,不过那是因为原主人自己经营不下去了,又想顺道搭上米凯文这条线,这才主动找上米大俊。
米大俊是个jīng明的商人,哪会看不出原主人的意图,一下子就将价钱压到了最低。
没想到这事儿居然会被翻出来说!
商遥不禁在心里埋怨起米大俊来,就为了压那么一点价钱,害得米凯文被人闹得没脸!
郑驰乐将商遥脸上的表qíng瞧得仔细,笑了笑说:可能真的是这样,不过我可一点都不好说话,只叫他们自己走法律途径这事怎么都不归我管啊!
商遥心里更加五味杂陈。
当时围观的人正好有几个市政府成员,郑驰乐撇清关系的过程早就传开了。
无论是不动声色引导对方露出马脚,还是正色驳斥对方的不妥行为,都被人绘声绘色地口口相传着。
眼前这个年轻人真没看起来那么天真好哄。
可商遥能说什么呢?她只能应和:有些人就是那么没道理
郑驰乐很认同,大点其头:我也这么觉得,有些人就是容易被煽动,用感qíng也好用钱权也好,都能蒙蔽他们的理智。要是他们能从那种状态里头走出来好好想一想,总不至于做出更多错事。
商遥隐隐觉得郑驰乐意有所指,没等她回过味来,郑驰乐已经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感叹:今天的任务不少啊,我得快点gān活才行!
商遥不由多看了郑驰乐几眼。
冯甘霖将他们之间的往来看在眼里,对于郑驰乐对商遥的劝诫他只觉得可笑。
有些人打定主意要往岔路上走,就算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
跟她们说再多又有什么用了?
白费口舌而已。
他又望向郑驰乐。
郑驰乐似乎察觉了他的目光,抬头微微地笑了笑。
他的想法跟冯甘霖是不一样的。
他始终觉得无论在岔路上走了多远,想要回头永远有机会回头。
无论是被爱qíng蒙蔽、被仇恨蒙蔽、被物yù横流的钱权世界蒙蔽想要走出来的话永远能走出来。
就算那很艰难,就算那很痛苦。
不过要是烂到了根那儿,怎么都不愿意回头的话,那就只能拔掉了。
郑驰乐笔尖微微一顿,修改完一份文件,站起来对冯甘霖说:冯秘书长,这份东西是我拿去给米市长吗?
冯甘霖摆摆手:去吧。
商遥几乎是同时开口:我来吧。
郑驰乐看起来十分伤脑筋:米市长那边是商姐跑开的
商遥点点头。
要说冯甘霖对郑驰乐不怎么看好,那他对商遥就是彻底地瞧不起了。
商遥跟米大俊的关系很多人都知道,至少冯甘霖是知qíng人!但商遥看着米凯文的是什么眼神?真当别人都是瞎子?
冯甘霖见过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可没见过像商遥这样同时周旋在两个堂兄弟之间的,尤其是她瞧着的那个还是有妇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