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驰乐哭笑不得地转头跟关靖泽说:看来真的不能gān坏事。
关靖泽却用手捏着下巴,甚是感慨:看来它比较喜欢我,砸我是砸肩膀,砸你却砸脑袋。
郑驰乐:
他真冤啊!!
被只野松鼠这么一闹,他们脑袋里那点儿冲动倒是消散了。
郑驰乐开始问起关靖泽那边的qíng况。
关靖泽也不隐瞒,将王长云对自己的关照和榆林乡的落后都跟郑驰乐说了出来。
郑驰乐也将自己忙活的事说了出来,然后说:我们两边离得近,你们那边的土质可能也跟我们这边差不多,要不你把你们的医生叫过来,我跟老常也和他说说这病的qíng况,让他也去调查一下有没有相似病例。
关靖泽知道这事可大可小,立刻点头:好,我明天就让人过来。
郑驰乐说:要用相关材料的话你也可以叫两个人过来抄一份回去,斟酌着用。
关靖泽说:成。他又问起郑驰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郑驰乐也不隐瞒:先把遗留的问题解决掉,就开始搞发展了,这是你的长项,你有什么想法?
关靖泽说:对于榆林和青花来说,根子都在土地上,我们在初期也只能拿土地做文章。山林是不能动的,动了以后的后果我们都很清楚,那就只能在现有条件下改变作物结构了,这个你不是跟成老师跑过相关的项目吗?
郑驰乐知道关靖泽指的是岚山的开发。
那边的经验确实可以搬过来用用。
他心里已经接受了这个分工,口上却抹了油似的瞎侃:亏我还琢磨着这是你擅长的,可以偷个懒,没想到最后还是回到我头上。既然养家的活儿都是我gān的,往后我就喊你媳妇儿好了。
关靖泽一脸正色:其实我这几天已经开始整理方案,我的意思是你有过经验,到时候你来把把关,讨论出最终方案之后那我们就一起施行。
郑驰乐见他又摆出那老派又正经的假模假样,也懒得跟他计较了:成,不过听说我们王书记跟你们王书记势同水火,我们这么gān没关系吗?
关靖泽说:有什么关系,总不能他们水火不容我们也要水火不容吧?
郑驰乐笑眯眯地点头:也对,我们可是两甥舅,真要水火不容那才是装模作样。
郑驰乐笑起来实在太招人了,关靖泽忍不住凑近亲了口他的脸颊。
咚!
一颗松果准确地砸在郑驰乐脑袋上。
郑驰乐:
他到底招谁惹谁了!!
郑驰乐愤愤不平地回了青花乡。
也不知怎么搞的,明明他心qíng非常平静,这一晚却做了个非常漫长的梦。
他梦见了很多很多的人,严肃又庄严的考场、人声鼎沸的会场、郑家村的老木匠、熙熙攘攘的客船、气急败坏的爷爷、他漠然对待的同窗、他着意热络jiāo好的朋友们就像是一场永不止息的奔跑一样,他抛下了那一个个场景往前走,不知怎地就走到了一场葬礼上。
他看到一张张或陌生或熟悉的脸重聚在他的葬礼上,无论是曾经被他抛下过的友人还是刚刚被他抛下了的胜似亲人的师父与师兄,都在面带哀色地站在灵堂前。
他走到灵堂一侧,突然看到佳佳正在跟陸冬青说话。
张妈抱走佳佳后,陸冬青打开了佳佳jiāo给他的画册。
看着画册上重现的一幕幕画面,郑驰乐突然就意识到,为什么佳佳那时候对他的称呼会从小郑医生变成了小哥哥,而且执着地不肯改口。
她是想叫他哥哥吧,她是个懂事又体贴的孩子。
郑驰乐站在原地许久,蓦然听到有人在墙的另一边失声痛哭。
郑驰乐觉得这声音陌生之中又隐隐有几分熟悉。
他想要往前走去,眼前却豁然大亮。
天亮了。
与此同时,首都。
叶仲荣从睡梦中坐了起来,他摸摸自己的脸,赫然发现手上沾着泪水。
韩蕴裳很浅眠,听到动静后也转醒: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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