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靖泽倒是习惯了郑驰乐的好人缘,坐在一边看郑驰乐向胡树林了解延松的qíng况。
这时候车门那边突然挤进一个年轻女人,她的脸色有些惨淡,似乎满腹忧愁。
她拿着票对了对,看到胡树林那边写着的座位后走上前腼腆地笑了笑:这位大哥,里面那个是我的座位,能麻烦你往里边坐坐吗?我身体不太方便,可能要经常进出,挺麻烦的。
胡树林不是不讲理的人,自然是马上把位置腾出来。他还热心地问:要不要我帮忙把你的行李放上去?
女人防备地看了他一眼,又瞧了瞧郑驰乐和关靖泽,才点头说:谢谢了。
她安安静静地坐下,正好错开了正在jiāo谈的胡树林和郑驰乐,气氛一下子有些沉默。
就连外行的关靖泽都看得出这女人的qíng况不对,他转头看向郑驰乐。
郑驰乐回视一眼,才转向女人斟酌着开口:这位姐姐,我看你的脸色不是很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女人摇摇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摆明了不想多谈。
郑驰乐只能从女人的外表来做初步判断。
这个女人大约二十七八岁,衣着大半在整个车厢里也算不错了,看得出家境还行。
她手指上带着婚戒,而且戒指不算新,明显已婚;身上穿着职业装,脸上还有着淡淡的妆容,大概是有正式工作的;她的神色只忧悲不急切,基本可以排除家里出了事的可能xing。
从这些迹象看来,她应该没有来自工作和家庭的压力,问题应该是出在她自己身上。而到了二十七八岁,女人需要忧心的问题通常有这么一个:孩子。
这些判断都只是初步的推断,郑驰乐循着这个方向悄然打量着对方,发现对方唇色格外地红,面颧也有不太明显的红cháo,只不过乍看之下被她的妆容给掩住了。
这是yīn虚血热的表征之一。
再加上前头她说身体不太方便,应该还有别的症状而且她自己已经能感觉出来。
郑驰乐另起话头:姐姐你这是回家吗?
女人有些疲倦,但听到郑驰乐礼貌的发问还是回道:嗯,回家住一段时间。
郑驰乐说:姐姐这是从哪儿回来呢?
女人显然挺喜欢小孩,见郑驰乐殷殷地发问,也就爱屋及乌地耐心回答:当初是毕业后听学校分配,跑得有点远,在我们华国最南边。
郑驰乐说:那边的气候很热啊!
谈到这点女人的话就多了起来:可不是吗?那边的冬天特别短,一年到头都是艳阳高照,热得整个人都心烦气躁。
郑驰乐说:那可真是辛苦啊!气候太gān燥,连地上的积水都gān得特别快,这人啊,也是一样的道理。人在这样的环境里面呆久了,身体本来就容易缺水,要是工作时太忙还喝不上水,久而久之身体里的水可吃不消啊!
女人连连点头:是啊,有时候忙起来一整天都喝不上水,回想起来喉咙都还在疼。
郑驰乐说:这可不行,姐姐你知道我们身体里哪个地方管水吗?
女人文化程度高,笑着说:肾!
郑驰乐说:没错,肾管水,而心呢,管火,把我们身体里的水温好送到全身。但如果水太少,火就太旺了,这心火把我们身体里的水主要是血烧得太热,血热了就会乱窜,所以你会觉得非常烦躁,皮肤甚至会长出红疹因为血跑到头了还刹不住车,就冲了出来。
女人听完郑驰乐的分析后忍不住跟自己的症状一比对,吃惊地说:还真是,这几年我身上常常冒出些红色的疹子来。我以为是过敏,都擦点药膏了事,难道问题其实出在身体里?
郑驰乐说:这我可不敢下定论。
关靖泽及时加入对话:您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让乐乐帮你诊断一下。
郑驰乐刚刚分析得头头是道,女人心中也隐隐有些信服,她追问:你叫乐乐?
郑驰乐说:没错,我叫郑驰乐,你叫我乐乐也成。还有挺长时间才到站,姐姐你要是愿意就让我帮你看看,你放心,我只是看看,绝对不会乱治。
女人被他郑重其事的保证逗笑了,她说道:行,姐姐就让你瞧瞧。我叫沈扬眉,你叫我眉姐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