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海他老爹就是军方的人,消息自然特别灵通:听说今年的集训是由上头统一制定的方案,不仅军方的人jiāo叉派遣,由上一届学生组成的学生政委也是jiāo叉地派,也就是我们可能不是由关靖泽他们来带了。
郑驰乐本来就没打算把集训变成双人露营,听到潘小海的话后也没多失望:就算是他来带也不可能管得多松,换人又有什么关系。
潘小海说:你心真宽,就不怕他凑到郑驰乐耳边讲悄悄话,就不怕他带了别的党校的新生,变了心啊!
郑驰乐一乐,抬手敲了敲潘小海的脑门然后连连摇头,一副很感慨的样子。
潘小海说:你那是什么表qíng?
郑驰乐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奇怪这脑壳还挺硬的,怎么突然就傻掉了?
潘小海:
关靖泽只比潘小海晚一点儿得到消息。
他面无表qíng地盯着那白纸黑字直看。
党校的集训是由军方负主要管理责任,但临时政委是由党校自己派出的高年级生组成的,日常训练的调配、个人思想的摸底、突qíng况的处理,都是由学生政委负责。为了多跟郑驰乐待一块,关靖泽自然是第一时间递jiāo了加入这个政委的申请。
没想到政委一把手的位置确实落到了他头上,可地儿可能要换一换了。
关靖泽问:怎么突然就换了方案?
常国涛说:这次上边这么搞是想拉平各地党校的差距,拉进各地的关系,不过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实施,很多方面都还很不完善,到时候可能会很麻烦,你得注意点儿。而且上头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给你分了个烫手山芋。
关靖泽心头一跳,追问:哪里?
常国涛说:首都。
这还真是最糟的结果,首都党校是含金量最高的地方,相对而言难搞程度也直线上升。
关靖泽倒是不在意,他这两年回首都的次数不多,但不代表他在首都没有朋友。他远离首都那么久,也该回去联络一下感qíng了。
要知道再深的qíng谊也得靠自己的经营去维系,他要是继续从首都圈子里消失下去肯定就全断了。
关靖泽跟常国涛说了一会儿话之后马上就找到了郑驰乐。
两边都已经知道这次集训的变故,说起来也只是有些惋惜而已,他们都很快地接受了这个改不了事实。
倒是联系成了个大问题,两边都不一定能拿到对外联系的权限,这等于他们要彻底分开一个月。
幸而他们都不是儿女qíng长的人。
分别在即,两个人一起商量着收拾行李其实也不用怎么收拾,去集训能带的东西当然不多,顶多只能准备些生活用品罢了。
因为要提前到位,所以关靖泽出发得早一些,早郑驰乐三天就走了。
郑驰乐跑回诊所把自己的药箱拾掇了一下,准备带去给人帮忙托管,以备不时之需。
临到出发时潘小海一脸沮丧地蹲在他身边:我居然打听不到教官和政委都是哪些人。
郑驰乐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都打听清楚了就没有新鲜感了,现在多刺激。
潘胜男也说:这有什么好纠结的,不管谁来都没问题吧。
潘小海叹气:你们不懂我的追求,我可是要成为qíng报专家的人。
郑驰乐跟潘胜男对了个眼神,相当一致地扔下潘小海跳上了军用的解放卡车。
这架军用车被刷得绿油油的,有些地方还掉了漆,看上去非常有历史感。
车子前头有两排相对比较舒适的座位,可惜的是那不可能属于他们。
他们的位置是后面那个敞开式的后厢,一路上该吃尘时吃尘,该chuī风时chuī风,务必让你从开端开始艰苦。
所幸这年头熬得上大学、特别是考到党校的人就没有不能吃苦的,在其他军区派来的人面前当然不会示弱,都很有秩序地按照一定的间隔站好,并且将年纪最小的潘小海、潘胜男、郑驰乐三人安排在中央。
其实郑驰乐和潘小海都不需要特别照顾,但别人的好意都捧到面前来了,他们要是拒绝反倒有点儿不知好歹。
于是他们都坦然地接受了这份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