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雄刚不跟儿子相见,老杨总觉得有些不好,因而后来薛岩和郑驰乐他们要到监狱里兜售东西,老杨也没阻拦。
没想到薛雄刚重新见到自己儿子时就狠狠地打了他。
薛雄刚将自己的角色扮演得很好,他成功地让薛岩对他这个生父痛恨无比。
老杨对他说:你何必做到这种程度?
薛雄刚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妥:只要他能不跟我沾边,最好就别沾。
毕竟他在别人眼里代表的是杀人、放火、qiángjian,是个无恶不作的重犯。
老杨叹着气,没再说话。
薛雄刚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找上自己儿子,而且还拿出那样的名单。
他一个人独坐着,陷入了思考之中。
这时候老杨走了过来,把他领到审讯室说话:那个教授来找你有什么事?他走后你好像不对劲。
薛雄刚把事qíng告诉了老杨。
老杨一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雄刚摇摇头。
老杨说:我得跟上头报告一下。
薛雄刚yù言又止。
老杨说:放心,你儿子周围有那么多人护着,不可能有事的。这样吧,你真要不放心我就跟上面申请调两个人去保护他。
薛雄刚说:谢了。
而此时在大洋的彼端,朝阳正在升起。
一个拄着拐杖的人走到窗前,悉心修剪着窗边的一株盆栽。
他大概只有三十七八岁,头发却已经全白了,脸的一边也毁得厉害,看上去有些狰狞,他自己却仿佛一点都没有感觉,脸上的表qíng依然非常温和。
外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先生,你该吃药了。
他依言放下花剪,拄着拐杖走到长椅上坐下,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药往嘴里送。
他的身体早就坏透了,需要用药物来吊命,停药半天都可能丢了xing命,所以他在吃药这件事qíng上从来不挣扎即使吃进去后会有各种各样的副作用,比如上吐下泻之类的。
他需要活着。
他还有很多事qíng没有看到,因而他每天都必须挣扎着睁开眼。
他必须活着。
这个信念是支撑着他往前走的唯一动力。
第二天一早吴弃疾也从耿老爷子那获知了令人惊诧的事实。
耿老爷子第一时间接收到老杨上送的qíng况,仔仔细细地把当年的事重新捋了一遍,顿时这件事似乎比想象中更加复杂!
吴弃疾立即找来赵开平将事qíng完整转述。
赵开平将所有信息综合起来重新做了一次推导。
静默了许久,他说道:知道当初的事的人无非是两边,一边是国内的,一边是国外的。从对方的用语习惯和陈述的东西来看,他就算不是外国人,也应该在那边居住了十年以上这种东西刻意模仿、刻意表述反而会露出破绽,所以我倾向于他是在国外那一边的。国外知道这件事的又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意外得知了内qíng,另一种是他曾经直接、亲身参与那些事。
吴弃疾解释:他的语句有时候很怪异,就像你说的那样心理扭曲,如果那个实验室当年所做的真的是那种实验,那他很可能是亲身参与者,对吧?
赵开平说:没错,遭受重大jīng神创伤或者身体创伤后,都有可能导致心理出现问题。不过也不排除他遭受过其他重创,对这方面开始感兴趣,所以连带地查出了这些东西。
吴弃疾说:还有一个线索。
赵开平看着他。
吴弃疾说:他选的对象是薛岩。
赵开平沉思片刻,说道:你的意思是,这人不仅是亲身参与者,而且还跟薛雄刚有关系?
吴弃疾点点头:薛岩凭着记忆写出了一部分信的内容,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这个人还是很有耐心的,对薛岩似乎怀有一种奇异的态度
赵开平豁然开朗:就像对后辈的关爱。
吴弃疾说:你想到了什么?
赵开平不答反问:你不是抓住了线索吗?
吴弃疾说:我觉得这个人好像在引导我们追查当初的事。
赵开平接腔:而且要把薛岩也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