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修武和魏长冶身边都没什么人可以保护他们,可以说是毫不设防的!尤其是魏长冶,他习惯走进民众里头,吃饭也常常在公共食堂解决,想要在他衣食住行上做点儿手脚实在太简单了。
这样的推测让薛岩心惊ròu跳。
用活人来做人体实验一直是违法的,这些人不远万里地把华国人弄过去做实验,肯定不会是好心!
自己难道要为虎作伥,跟那个人渣一样用自己同胞的生命来牟取私利吗?
薛岩一句话都不说,即使刀子已经刺破了他喉咙上的皮肤,他也不言不语。
那边笑了,说道:你这不畏死的劲头让我很欣赏。那我现在再给你一个选择吧,你要是答应了,条件照旧;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再送你一样礼物
那人的联络人闻言取出一张照片,上面是薛岩和郑驰乐、牛敢玉的合影,前几年童欢庆父母来淮昌时给他们照的。
薛岩心头一跳。
那人说:如果你不在乎的话我还认识你的母亲,虽然你的母亲抛弃了你,但你还是在意她的,对吧?如果你也不在意了,还有一个人你一定在意。
薛岩整个人都僵硬了。
那人yīn沉地一笑,声线滑腻,那语气就像是欣赏着猎物挣扎的眼镜蛇:你的养父
薛岩浑身发冷。
薛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地方的,他握着自己身上多出来的一串钥匙,手心被那冰冷而尖锐的触觉刺得发疼。
一切起源于不甘。
也许他心志坚定一点、他能够知足一点,就没有这些事了。
不过也有可能怎么挣扎都挣不开这样的厄运。
那个藏在他父亲背后cao控一切的人显然很久以前就盯着他了,说不定从他出生开始,就被视为他父亲的继承人,这十几年来之所以没有动静是因为想要观察他是不是够格。
只要对方还需要这么个傀儡,他怎么逃都不可能逃开。
薛岩按照对方去办了休学手续,浑浑噩噩地上完了整个晚修。
然后就被郑驰乐堵住了。
听到郑驰乐说你有事瞒着我,薛岩一语不发地看着郑驰乐。
郑驰乐这个朋友他怎么可能不在意?他和大牛之间的友谊就像是同病相怜,而郑驰乐给他们的尊重、给他们的关心,是他最为感动了。
在认识郑驰乐之前无论他表现得多么优秀、他付出了多少努力,依然无法赢得任何人的友善。
人渣的儿子、qiángjian犯的儿子、离他远一点、学得再好又怎么样,古古怪怪的xing格、说不定跟那个人渣一样会杀人诸如此类的议论永远响在他耳边。
他无法忍受别人异样的目光,只能把自己武装得更严实,以冷漠的表象拒绝了任何需要与人往来的活动。
在认识了郑驰乐之后,他才觉得自己也能像个人一样活着。
季chūn来给他的关爱、吴弃疾对他的提点、黎柏生收养他这个罪犯后代这都是郑驰乐给他带来的转机。
可以说在他的生命之中最大的快乐就是郑驰乐为他带进来的,他永远都不想失去郑驰乐这个朋友。
这无关爱qíng,也不占丝毫占有yù,但无论如何都无法割舍。
相比永远地失去郑驰乐、牛敢玉、黎柏生这些人,薛岩可以抛弃任何的东西。
包括生命与良知。
他骨子里本来带着几分冷酷,即使他现在才十六岁,对于即将要迎来的考验却没有丝毫惧意。
他小时候就曾经在别人的起哄之下把刀子cha进别人身体里,那个时候他不仅没有惊慌,还冷静地看着对方痛苦的脸色。
其他人哈哈大笑,直夸虎父无犬子。
也就是那个时候起,从前还因为他那么小就抽烟而痛心不已的母亲再也没管过他。
也许那人说得对,他天生就适合走那样的路,因为他不会因为要对别人下手而有心理负担。
他可能跟其他人不太一样。
薛岩静静地看着郑驰乐一会儿,说道:我是有事qíng瞒着你。
郑驰乐说: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
薛岩冷淡地说:很多事。
郑驰乐说:薛岩
薛岩看着他:你永远都那么幸运,想到的东西总能轻而易举地拿到手,所以你永远不知道付出了无数努力却还是得不到回报的痛苦。你的一切都太刺眼了,乐乐,所以我不想再跟你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