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铨把二胡往chuáng上一搁,笑着说:怎么现在才来告诉我?早说的话我早就去见尊贵的jú田小姐了。他走到那人身边拍拍他的肩,不过遵守了不打扰我拉曲儿的规定,这个月给你多发一倍奖金。回去哄孩子睡觉吧,叫思祥也早些带着他女儿睡,我明天带着你们去感谢救了你们孩子命的季老先生。刘贺啊,我们人呢,就是要知道感恩,滴水之恩也要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
原来这人就是刘贺,他儿子和田思祥的女儿曾经差点因为过敏反应而丢了命,亏得季chūn来救治及时才能活下来。听到杨铨的话,刘贺闷声说:我明白。
杨铨瞧了他一眼,笑了笑,往外走去。
刘贺和田思祥本来都是热血又爱国的人,怀着满腔的热qíng投入到自己认为十分神圣的事业之中,结果却磕得头破血流。后来他给了刘贺和田思祥一个机会,并不是因为他对老乡特别好,而是因为他很享受欣赏刘贺和田思祥挣扎的模样。
以他做事的严密程度,真想掩盖一切的话怎么可能让刘贺和田思祥发现什么?他是故意让刘贺和田思祥发现的,他想看看这两个家伙义愤填膺地逃开、义愤填膺地告发他之后,看到他摇身一变成为地质局挂名顾问时的表qíng。
在刘贺和田思祥告发过自己一次之后,杨铨又一次将他们收到手底下,慢慢地蚕食了他们的良知和道德。
杨铨很放心他们。
杨铨吃过没学问的苦头,所以这么多年来每天都会腾出一段时间来学习,很久之前他看过一个实验叫玻璃墙效应,就是把跳蚤放进一个加了玻璃塞的玻璃瓶里,每次跳蚤往上跳的时候都会狠狠地撞击到透明的瓶塞上,久而久之它就减小了自己往上跳的高度。这个时候就算拿走玻璃塞,跳蚤依然不会跳出瓶外,每次都只跳到原先被限制时的那个高度。
杨铨觉得这个实验很妙,所以刘贺和田思祥撞上来的时候他就把他们当成了跳蚤。事实上人类跟跳蚤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如今的田思祥和刘贺恐怕连当初自己是什么模样的都忘得一gān二净了吧?
杨铨微笑起来,走去会客厅跟jú田小姐见面。所谓的jú田小姐全名叫jú田丽子,今年才二十三岁,但是见识过的男人大概超过了二十三个,因为她在chuáng上实在非常放得开,即使是流氓出身的杨铨也觉得超乎想象。
只不过自古以来男人都有劣xing根,越是推拒不从才越有征服yù,jú田丽子这样的女人玩过了也就玩过了,没谁会放在心上。
杨铨也一样,他没有拒绝自己送上门的jú田丽子,但尝过之后就将她抛诸脑后。
他之所以出来见她,是因为jú田丽子说有人要杀她,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什么人会动这样的女人,也不怕弄脏了自己的手。
jú田丽子一看到杨铨,红肿的双眼就落下泪来,慌慌张张地说:杨铨先生,你一定要救我!
杨铨笑睨着她一会儿,伸手勾起她的下巴:你让什么人给盯上了?
jú田丽子说:我,我她抬起我见犹怜的眼睛,我本来是想跟华国负责人好好jiāo流一下,没想到刚跟对方喝了一杯酒,就有另外一批东瀛代表过来接手了我的工作。再然后,就有人对我说安藤先生要我从世界上消失
杨铨用脚趾头去想都知道jú田丽子说的好好jiāo流是指什么。jú田丽子口中的安藤先生他也知道是谁,那人叫安藤御,是个了不起的家伙,当初年纪轻轻就gān掉了自己的老爸成为安藤家的唯一主人,只花了几年就把安藤财团的老背景洗得gāngān净净,表面上看上去简直比谁家都奉公守法!
可从jú田丽子的反应就知道了,安藤财团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gān净!就连杨铨合作惯了的接线人都对安藤御这人讳莫如深,杨铨不觉得jú田丽子值得自己去招惹这么一个人。
他收回捏住jú田丽子下巴的手,取出手绢轻轻拭手,口里轻笑:安藤先生啊
听他语气平缓,jú田丽子眼神亮了起来:你会帮我吗?杨铨是她jiāo流过的人里地位最低的一个,不过他非常温柔,而且背后的人似乎大有来头,所以在意识到自己得罪了安藤御之后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杨铨。
而且杨铨是华国人,华国人都比较有恻隐之心。
jú田丽子这么劝慰自己。
杨铨轻而易举地读出了她的想法。
他笑了起来,脸上的神色更为柔和:我当然会帮你,你先在这里住下吧。
看到那熟悉的笑容,jú田丽子的心跳没来由地加快了。这真是个令人心动的男人!她抓住杨铨的手:那今晚杨铨先生想不想
杨铨说:我还有事要做。
jú田丽子朝他鞠了一躬:我对杨铨先生的关照感激不尽!
杨铨拍拍她的脸颊:祝你好梦。
杨铨让jú田丽子去休息之后回到书房,跟接线人打听安腾御那边的联络方式。接线人似乎不是很愿意做这件事,但杨铨说道:我收留了一个得罪了他的人,他是想让我因为这件事被牵连呢,还是想让我借这件事获取安藤御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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