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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驰乐说:耿家要查清楚事实应该很快,真正的死因很多人都应该了然于心了,要不然耿家内部也不会有那一次清洗。至于为什么依然关着我师父,一来是我师父怎么都不肯服一声软,二来是耿家没有台阶下。结合吴先生去首都的时间点,师父当初出狱应该少不了他的跑动而既然吴先生能够让师父出狱,我的推测显然有很高的可能xing。

关靖泽却注意到了另一点:吴先生?

郑驰乐说:我也是回来后才知道他曾经是我的师兄,后来因为一些事qíng跟师父断绝了关系。

关靖泽说:既然是这样,让我爸向耿家那边打个招呼就行了吧?即使已经说服自己潘胜男不是威胁,他还是不太想郑驰乐和她走得太近。

郑驰乐却说:你让你爸以什么理由跟耿家打招呼?

关靖泽沉默下来。

如果让关振远去打招呼,势必要提起郑驰乐的存在,可郑驰乐显然不想现在就bào露在首都那边的目光里至少不是以与郑彤有关的方式bào露。

他们还太小,根本经不起任何风雨。

关靖泽的大脑飞快运转着,静默片刻后就对郑驰乐说:你们不是正在跟你师父学医吗?可以把这一点透露给成老师,让他知道你师父就在岚山监狱那边。他大学的专业跟医学相关,肯定听说过你师父的名字,以他的个xing肯定会去向你师父请教我认为你师父这事由成老师出面的话会更顺理成章,你的话,想办法跟她打好关系就行了。这个她当然是指现在还只有十一岁的潘胜男。

郑驰乐想到潘胜男以前那难搞的个xing,不由一阵头疼:这才是最难的啊!

关靖泽看到他那愁苦的表qíng,唇角不自觉地勾起。

这语气、这表qíng显然跟喜欢八竿子打不到一块。

威胁解除。

成钧果然带回一个年纪跟郑驰乐两人相差无几的女娃儿,后面还有个光膀子大汉,他的话痨程度显然跟他豪放的外表很不相符:我说成钧,你别这么认死理行不行,我带我侄女来耍耍也不行吗?我想着打两只野猪去找你喝两杯的,你要是将我的猎枪上缴就太不够意思了!喂,我说了这么久你就还我呗,我们好歹也是同学一场不是?我们老祖宗有句话说得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当年你家当被偷了,我还借了半个枕头给你,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喂喂,别拿枪指着我,小心走火!

成钧收起指在大汉鼻头的猎枪冷冷地说:别想了。

原来这光膀子大汉叫潘明理,是潘明哲的弟弟、潘胜男的叔叔,需要注意的是千万别因为他叫明理就跟他讲道理,否则你会把自己气死。成钧和潘明理也算同学一场,多少也了解这人的个xing,也没心思生他的闲气。

他招呼其他人:走吧,我们下山。

却是不准备把猎枪还给潘明理。

潘明理摸摸鼻头,蹲下对潘胜男说:来,宝贝,叔带你跑下山。

一直没跟众人打招呼的潘胜男这才露出一丝喜意,一瘸一拐地走到潘明理那边趴到他背上。

潘明理说:抓稳了,我要开始跑了!他也不等其他人,以跳跃般的速度往山下疾跑,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了。

成钧:

郑驰乐和关靖泽对视一眼,说:我大概知道她的xing格像谁了。

下山比上山要快得多,郑驰乐几人也很快就回到了山脚。

潘明理和潘胜男的表qíng跟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都充满了不屑与鄙夷,齐齐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字:慢!

郑驰乐笑了起来,这时候的潘胜男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搞。

一行人正要回岚山小学,突然听到有人在山下的小树林里说话。成钧耳朵很灵,仔细一听就发现那两把声音属于谁了:昨天跟郑驰乐一起来向他借书的薛岩和牛敢玉。

再凝神去听,成钧微微一愣:竟然是薛岩在给牛敢玉讲解东西,从内容听来应该是昨天他们借走的那本《濒湖脉学》。

薛岩并不知道有人在旁听,他在给牛敢玉解说:乐乐说过,拿到一本书我们先把目录记下来,作为记忆的脉络。这本书归纳起来其实就是剖析二十七种脉象,分别是浮、沉、迟、数、滑、涩等等,师父也给我们讲过一点儿,记起来应该不是很难。在这本书里面这些脉象大多是一对对摆在一起的,比如浮对沉,浮的意思就是轻按就能取脉,就好像它浮在寸口这儿一样,沉的意思自然是它沉了下去,你想找到它就要按得深一点;再比如迟对数,迟的意思是有点慢,相对的数就是快了!平时我们说数次数次,就是多次的意思,在一段时间里脉来了许多次,自然就是快。这样两个两个地记,很快就能记住了,你自己试一下。

牛敢玉点点头,坐到一边认真记住二十七种脉象的名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