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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弃疾笑道:有其父才有其子,我瞧冬青他就是随了陆老哥你!

陆父闻言神色微黯:他可别像我才好。

吴弃疾摆出一脸的惊讶,似乎陆父说了什么很不可思议的话。

陆父见他那模样,叹息着说:要是他像我,日子可就艰难了。我年轻时总是意气用事,在支援越战时被个人英雄主义冲昏了头,处处想要充英雄,后来不单只搞到自己一身是伤,还连累了几个老战友丢了命。这腿一疼我会就想起自己犯的错,所以我宁愿他不像我,平平顺顺过一世就最行了。

陆冬青还是第一次听自己父亲提起腿伤的来由,听完后整个人都愣愣的,一下子失了神。

郑驰乐注意到的却是吴弃疾怎么运用巧妙的语气、眼神、神态和肢体动作去引导陆父说话。

他觉得关靖泽那个小鬼头分析得太对了:这人根本就是揣摩人心的高手,而且为了获得自己需要的信息说起谎来那叫一个顺溜,连眼都不用眨。

这样的xing格季chūn来应该是不太喜欢的,因为季chūn来的脾气耿直无比,眼里容不下半颗沙子以前就常常教训他、说他没个正经。

吴弃疾知道郑驰乐正盯着自己,但他以为郑驰乐只是在看自己怎么问症,也没放在心上。他继续套陆父的话:我听我父亲说过越战的事,听说那时候地上埋的都是雷,走一步路都有危险。

陆父说:我们那个分队就是负责侦测地雷的,有些雷还搞了不少铁片,一炸开的时候搞得人皮开ròu绽。

吴弃疾唏嘘:幸好现在已经没有战争了。

陆父点点头。

吴弃疾说:陆老哥,我是学医的,可行医这么多年还没机会见识真战场弄出来的伤呢,要不给我看看你腿上的伤吧?

都聊到这个份上了,陆父说:只要你不嫌脏,当然是没问题的。

吴弃疾撩起陆父的裤子,仔细地查看陆父的伤处。陆父果然是真刀实枪里闯过来的,脚上有着大大小小的狰狞伤疤,看上去有点儿恐怖。

更为狰狞的是那微微肿胀的膝盖。

吴弃疾试着在陆父的左腿上按压了几下,陆父马上痛出了一身冷汗。见陆父有反应,吴弃疾没停手,口上说话分散陆父的注意力:我们的中医xué位有个很有趣的说法,就是把有问题的xué位叫做阿是xué。按到哪里疼到你啊地喊出来,问你是不是这里疼,你说是,那我们就找着了要找的xué位了。是不是这里疼?

陆父被他这么一说,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确实疼。

吴弃疾皱起眉头:我说句不太好听的话,陆老哥你不要不高兴陆老哥你是不是为了省钱,都是疼了才去拿点药?

陆父辩解道:以前部队里有人给了个药方,一直挺管用的,外敷内用都可以,我们都用习惯了。

吴弃疾说:也就是说你根本没让人帮你治过?

陆父说:有。

吴弃疾问:什么时候?

陆父没了底气:在部队时军医给处理过了。

吴弃疾气得笑了:如果陆老哥你信得过我的话,我帮你暂时缓缓。不等陆父回应,他已经招呼郑驰乐,乐乐,把我的药箱拿进来。

见吴弃疾显然是有备而来,陆父慢慢回过味来了。可这时候箭早已架在弦上,他也不好再拒绝,只能任由吴弃疾折腾自己的伤腿。

吴弃疾打开药箱取出一个针包,摊开放在药箱上。

郑驰乐看到了那套自己非常熟悉的细针,吴弃疾没打开的那一小段其实放着最难用好的金针,金质细软,使起来很难用上劲,郑驰乐那时候练习了很久才勉qiáng达到季chūn来的要求。已经的那一大段则依次排放着大小不一的银针,银针的硬度要比金针好一些,不过现在大多使用不锈钢针了,郑驰乐拿着这个药箱时就另备了一套不锈钢针,使起来比较就手。

吴弃疾的水平显然比郑驰乐要高得多,根本没想过要拿新针来代替。他取出一段艾绒示意郑驰乐点着,将手上的银针在火上烧灼片刻,开始在陆父身上下针。

吴弃疾边动手边引导陆父:我随时将应该有的针感告诉你,如果你感觉已经到位了就说一声。

陆父相当配合。

郑驰乐专心致志地看完吴弃疾从下针到收针的手法,心里更加确定吴弃疾跟季chūn来大有渊源毕竟他曾经按照这些手法联系过无数遍,想忘都忘不掉。

不过每个人的习惯都是不一样的,同样的针法,季chūn来教给他的是一种、吴弃疾现在用的也是一种,等到他自己用的时候却又是另一种了!

郑驰乐想得入神,吴弃疾却觉得郑驰乐是在偷师。不过他心里想着要把郑驰乐拐成自己的学生,也不生气,合上药箱后笑眯眯地说:乐乐,你对这个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