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驰乐边做着三人合伙的小买卖边完成季chūn来布置的作业,日子正悄然地流逝着。
四天后郑驰乐终于把所有人都折腾了一遍,将记录下来的脉象jiāo到季chūn来手上。
季chūn来没急着看他记录的内容,而是问道:做完我jiāo代的事以后你有什么感觉?
郑驰乐知道季chūn来是在考校自己,顿时认真起来。
他理了理思路才回答:不是所有病人都愿意配合治疗的,所以作为一个医生,还需要学会怎么引导人配合自己。
季chūn来听到他老成的回答突然眉头紧皱,隔着铁栏正色对郑驰乐说道:你不用再来找我了。
郑驰乐愣住了,整个人像是一脚踩空了似的,一颗心没个着落点。
他跳起来抓住囚室的铁栏追问:为什么!
季chūn来转过身背对着郑驰乐,声音没了一贯的和蔼:走吧,你再来找我我也不会再教给你任何东西。
郑驰乐正要追问原因,牛敢玉却突然急匆匆地跑过来:乐乐,薛岩出事了!
郑驰乐知道自己应该马上赶去看看薛岩的qíng况,双腿却像定住了一样挪不开。
他想不明白季chūn来为什么突然冷下脸,以前他做过再了糟心事季chūn来都对他很宽容,这一次他什么都没做!
听不到他离开的声响,季chūn来转了过来,锐利的眼睛扫视着郑驰乐:你把你的朋友带进来,现在却光顾着自己的事其他而不顾,心里就不觉得羞愧吗?
郑驰乐咬咬牙说:我明天再过来见您!
季chūn来说:你再过来我就向监狱那边投诉你gān扰了我们的正常生活,相信他们会把你永远地挡在监狱大门外。
郑驰乐的心都凉了大半。
他很了解自己这个师父,对自己人季chūn来向来关爱有加,对外人却丝毫不留qíng面,现在自己明显被划分到了外人的范畴。
见牛敢玉巴巴地看着自己,郑驰乐把心一横,转过身说:快带我过去看看!
季chūn来看着他跑走的背影,闭上了眼睛。
郑驰乐记录脉象的方法非常老道,而且回答问题时总是无比jīng准何止jīng准,那答案简直就像是量身订造的一样!
这一切都说明郑驰乐资质很好。
可就是太好了!好到令季chūn来不得不生疑!
季chūn来思来想去,很快就联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是他的徒弟,可是已经因为贪图权势、败坏师门名声而被他逐出师门,仔细一想,郑驰乐的xing格也跟那个人竟也颇为相像。
季chūn来越想越笃定,更加坚定了不再见郑驰乐的决心。
郑驰乐并不知道居然是自己的超前表现害了自己,他满心迷茫地跟着牛敢玉赶到薛岩出事的地方。
这时给他们开了方便之门的老狱警已经在那儿了,正在给薛岩包扎。
薛岩脑袋上绑了一层绷带,绷带上还带着鲜红的血迹。他见郑驰乐过来了,低着头说:对不起,乐乐,刚刚他说以后都不许我们再进来卖东西了。
这对郑驰乐来说无疑是一个噩耗。
不过郑驰乐的身体里装着成年人的灵魂,自然不会失控。他朝薛岩点点头,然后诚诚恳恳地跟老狱警道歉:对不起,杨叔,给您添麻烦了。
老狱警见他态度很好,也没忍心责怪他:带他回去好好养伤吧,伤药我刚才就已经给这小子了,回去后你们好好给他换药,别再胡搞瞎搞。伤着脑袋这种事可大可小,要是没处理好弄出脑震dàng就不好了,他招呼牛敢玉,大个子,你背背他,别让他自个儿乱走。
牛敢玉力气大,应了声好就背起薛岩往外走。
郑驰乐站在原地往最里面看了好一会儿,才在老狱警的催促下离开。
这时外头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乌云遮蔽了太阳,岚山这一带都变得昏天暗地。
牛敢玉对着雨幕一筹莫展,郑驰乐突然说:我回去给你们拿伞!说完就冲进了大雨里面。
薛岩叫牛敢玉放下自己,皱着眉说道:乐乐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