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山看看自己的碗,又看看她的碗,用不满的余光扫了一眼,看她脸上并无异样。
心道,完了,这是给他穿小鞋了。又怪自己下午多嘴,问的什么破问题。
舒月没错过他脸上的种种表情,故意装作平常的样子,不过心里却很得意。
他们俩不想出去,就坐在厨房的小凳子上吃面。过了一会程白鹭跑进来,把碗递给她:“我要喝汤。”
舒月看了看吃干喝净的碗,又看她大眼睛闪烁着小星星,似乎吃的很开心。
她给她盛了半碗汤,多放了点韭菜,给她端到外面的桌子上,嘱咐她:“小心喝,别烫着。”
王友英和张秀菊妯娌俩没想到,舒月一个人就能应付这么多人吃饭。
而且也不是啥山珍海味,普通的一碗面条,却能做的色香味俱全,忍不住感慨:还真是个能人,挺会过日子的。
王友英也看出来了,她对孩子挺好的。她们可做不到对孩子这么细致耐心。毕竟不是亲生的,自己家的还疼不过来呢。
晚饭后,舒月让王友英一家住程白杨的房间,张秀菊一家住程白鹭和舒兰的房间,三个孩子只能过来跟他们挤一挤。
程白杨觉得打地铺好玩,非要睡地上。程山给他底下多垫了几层。
程白鹭看自己要和舒月睡一张床,心里还有点不乐意。
舒兰说她睡中间,舒月又给程白鹭那边放了个枕头,担心她半夜滚下去。
结果刚迷迷糊糊睡着,舒月就听到打雷一样的鼾声,从隔壁房间传来,此起彼伏,接连不断。
程白鹭也要坐起来:“什么声音?”
舒月把她按下去:“接着睡吧,有人打鼾。”
程白鹭揉了揉眼睛又躺了下去,哼哼唧唧不高兴。
这帮人得早点打发走,不然晚上连觉都睡不好。
舒月突然庆幸程山不打鼾,不然真有点受不了。
第二天一早,舒月正在煮粥,就看见王友英讪讪地走进来。
王友英说:“大妹子,实在是给你们添麻烦了。那个……我们今天就走。”
舒月知道程山答应帮忙给她儿子安排当兵去,就猜到起作用了。
王友英把两个小的放在娘家,带着大儿子来,就是这个小心思。
程柏上完了初中遇到大运动,后来让他去生产队挣工分,他又不好好干。她看当兵的有地位又挣得多,所以早就动了心思,但是部队里的差事也分好赖,有的当两年又回家种地去了。她想给儿子谋个好差事,最好能当个官,一辈子吃喝不愁,还能帮衬家里养活两个弟弟。
所以弟媳张秀菊提出,去一趟接俩孩子回去领钱的时候,她就同意了。不过她肯定是不想养两个孩子,即使每月领钱,孩子越来越大花的越来越多,到时候能不能够还是个问题。不过这些她都没跟他们讲。
张秀菊眼皮子浅、耳根子浅,咋咋呼呼的,三弟又是个脑子不会拐弯的直性子,自己的丈夫则有点木,根本就不想来,所以他们这帮人主心骨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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