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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研读过一些道法书籍,是基于黄老学说的流派。五斗米主张修身养性,辟邪斗魔。信奉米饭神、土地神、山水自然之神,归根结底,还是百姓想吃饱饭而已。”

所以他明白,这世上唯有刘玄德才能打动他,换了曹贼,三十顾茅庐都没用。

此时还没干过屠城之事的曹操也琢磨了一下,说:“我曾在洛阳久居,白马寺也去玩过几回,都是些不求上进的人,上两炷香就指望发财平安,哪有这样的好事。若是人人都信,大汉休矣。”

孙策不信鬼神,此时却反驳了曹操所言,说:“百姓求平安又有何错?那些借着由头敛财、蛊惑人心的歹人,装神弄鬼才是可恨。”

这边一组玩家中,除了孙策,祖辈都是在朝为官的,甚至是不乏世家大族。

曹操父亲曹嵩,任太尉,位列三公,其爷爷虽为宦官却极受桓帝信任重用,为中常侍费亭侯。

颍川荀氏、琅琊诸葛氏、汝南袁氏,皆是世家大族,自不必多言。

而孙策的父亲孙坚,是白身,其爷爷孙钟是个瓜农,因卖瓜便宜人又亲和,当地人都夸奖。

孙坚一直到十六岁都跟着父亲卖瓜,后因到钱塘贩瓜时遇到水贼,他杀之有功才得了官职。

孙策在父亲的教导下,对寻常百姓也十分亲仁,他接任江东之后军队法度严明,对普通百姓秋毫无犯,对当地豪族则没什么好脸色。

他父辈吃过苦,自己也是从寄人篱下开始,能明白老百姓们的祈望,所以更深恶痛绝那些欺骗百姓钱财的神棍,以及蛊惑百姓不作实业不事生产只祈求上天的行为,是在害百姓呀!

归根结底,信什么都一样,只是一种寄托。

经过这么一整理,诸葛亮恍然大悟,看向荀彧。

荀彧略一思索,也明白了。

白马寺建立于光武之后,纷争平息,家国大统,是天子安抚民心的措施,人在苦难中总要有个寄托,他们进贡的每一炷香都是对长久稳定和平的期望,没有战争,没有苦难。

无论是太平道,还是五斗米教,都只是乱世食不果腹的百姓们一种寄托:给我饭吃,不会让我饿死,你就是神仙。每一个信众,都有着对活下去的渴望,没有战争,没有死亡。

这两个教派能够发展,都是基于百姓对和平的渴望,远离战争,远离死亡和苦痛。

反观目前所在的这个军队,或者说是这个信众团体,是十分排外的,他们以宣传圣理的借口要消灭一切不信奉主的人,是鼓励战争的。

两军对垒,可以募兵甚至强征,终究是一个把民变成兵的过程,会和平民彻底区分。但十分忌讳让百姓直接参与作战,或者伪装成百姓作战,这会让今后许多无辜百姓都受到“是士兵假扮”的猜忌而遭遇横祸。

“如此说来是十分古怪,我只当是他们异邦本就如此,不讲究这些。”曹操分析道,“十字军也不全是‘兵’,按照那长官所言,总兵力是六万,另外有四万信众参与。”

信众和士兵没有明确的界限,只要信奉主就是默认的圣战士。

一个千人规模的十字军、一个只有几个吸血鬼的血族小队、一群守城的平民,两组外来的异邦人异教徒。

军队、平民、战争?

平民、信仰、战争?

想要远离战争的信众们,和被鼓励煽动积极参与战争的信众们,让战火和苦难蔓延,以罪恶为光荣。本该用于安抚民心,作为心灵寄托的信仰,却反而让人丧失了理智,沦为神棍们争夺权力的棋子。

“哎。”诸葛亮轻拍了下桌子,道,“险些误了,系统不是让我们杀人,是让我们救人……救那些被利用的平民。”

但如果失败,每救一个,反而多扣10积分,并不是系统的有意让他们袖手旁观。

而是救人于水火,本就有被水火所伤的可能,或许也隐藏了两个教派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