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房门一推开,他瞬间就呆在了原地。
床上空空荡荡的,哪里还有纪景年的影子。
段斯遥怔了怔,手脚有点不听使唤地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本该属于纪景年的位置。
床单被空调吹得凉凉的,没有任何温度——纪景年应该早就从床上起来了。
他一下子收回手,脑子顿时就懵了,一边喊着纪景年的名字一边跑到客厅,又跑向厨房,房子里空空荡荡的,根本没有纪景年的影子。
段斯遥连忙打开鞋柜,发现纪景年的球鞋还整整齐齐地摆在鞋柜里头,这才清醒了一点——他一直坐在客厅里,纪景年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从他的眼皮子底下跑出去。
想到这里,段斯遥又重新返回房间,径直走向了落地窗的位置,果然发现了房间的落地窗并没有锁上。
他晚上睡觉前有锁好门窗的习惯,但现在锁开着,就证明有人从里面打开过——纪景年应该是醒来后从房间翻出去了,从十一楼。
即使知道纪景年并不是普通人,段斯遥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跳停滞了一瞬。
他几乎连滚带爬地推开落地窗走出去,心脏跳得他都有点耳鸣了,手脚发麻地在一片嗡声中战战兢兢往下望,生怕看见楼下躺着什么人。
但幸好,楼下什么都没有,风景和平日里没有任何区别。
段斯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抹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回头时又抱着一点期望,连续喊了几声“屁屁”,但久久没有回应。
无论是纪景年还是屁屁,都不在这里。
向来条理清晰的段斯遥在这时候反而手足无措起来,看着空空荡荡的房子脑袋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他用力地捏了捏眉心,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双手不自觉地颤抖着,连呼吸都没办法顺畅下来,纪景年这段时间出现的不对劲跟放电影一样从他脑海里闪过,他恨不得揍自己一顿,责怪自己太过放松警惕了,满脑子都在想纪景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甚至严重到了宁愿翻窗出去都要避开他的地步。
段斯遥咬了咬牙,到最后只能采取最笨的方法,随便穿了双鞋子就直接冲出了门,顺着他带纪景年逛过的街上一路往下走,漫无目的地找人。
其实段斯遥早就带着纪景年把着周围逛遍了,出了小区后连走左边还是右边都是一道选择题,但段斯遥还没做出选择,脚就先擅自往左边转,心里像是被什么拉扯着一样,往某个方向走去。
然而这座城市是在太大了,就算冥冥之中有些牵引,段斯遥还是迷失在了交错的道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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