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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子都被割破了,血迹顺着伤口在胳膊凝结,看起来伤的不轻,但那张秀美的脸上没有任何关于忍耐的神色,好像已经习惯了似的。

铃宫羽燕直起已经没什么力气的身体,浅色的眼冷淡看着他,看起来是想问什么,但是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能说什么呢?问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她还记得少年闯入巷子时露出的愤怒表情和抱起她时的轻柔动作,但——

但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你是这么说的。

……不是吗?

明明是一样的脸,一样的眼睛……

沉默在这片漂亮的院子里蔓延,气氛尴尬的像是盛满雨滴的黑云乌压压的沉了下来,没有人在乎倚靠在墙角的花有多努力的在绽放,也没有人在乎这里有没有谁在偷偷伤心。

只有仿佛没有尽头的沉默。

她不说话,羂索也没有自找没趣的想法,他转身想走,却感受到了被自己收服过的咒灵。

铃宫羽燕猛的仰起头。

周围一下子暗了下来,木栅栏被可怜的碾压在地面上,发出被重重压住的凄惨声音,它来的时候甚至风都变凉了,冷飕飕的揪掉草坪上可怜的花瓣,卷起残叶和泥土又随意而残暴的甩在地上。

她的呼吸停住了。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幕。

昏暗的教学楼里,拼命的跑,颤抖的肌肉,急促的喘息,和身后挥之不去的巨大阴影。

是庞大的身躯,每一条延展开的肢体上都有数不清的眼睛,千万双束起一条线的瞳仁像是蛇一样死死的盯着猎物,但它的动作却像是猫戏弄老鼠一样,既不一口咬死,也不愿意让她们喘息片刻。

肌肉的颤抖越来越严重,腿的酸涩感也越来越强,眼前的场景被汗水模糊了,什么也看不到,她想疲倦的眨一下眼睛,却被身后轰然的臭气的赶的更快。

快一点——快一点——再跑的快一点——!

无数次,噩梦里,朋友拉着她拼命的跑——凡人怎能跑过如形如随的死亡?但是——快一点——一定要快一点——不要拖后腿——

求求你了……她不要活下来……换她去死吧——

可是总有一股巨力在她想要停下来时把她往前推——快跑,她说,朋友的声音在咒灵的嘶吼声中分明那么微弱,落在她心中却比轰雷还要惊响——不要——不要!

被撕裂的胳膊,无力睁大的褐色眼睛,像是流不完的血——

——快跑!

……快跑!

那双褐色的眼睛永远的闭上了。

为什么要推开她?她有什么值得救得呢?她扑上那具残破的尸体,试图拥起怀里的人,却只有流不尽的,鲜艳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