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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于不假思索了,仿佛非常抗拒和对方更近一步。

这个膝枕的姿势让我无法回避他直视的目光。

我只能眼神飘忽地支支吾吾:“呃……我……”

虽然之前偶尔会在降谷零家留宿,但基本都只有一夜而已。

对同居这一提议的下意识反驳, 并不是出于抗拒的心理。

……我只是单纯没考虑过这件事罢了。

就像我下意识地会把和降谷零一起出门称为“玩”而不是“约会”一样, 我感觉自己可能并不是很能把控恋爱的节奏。

我试图找补:“我不是那个意思——”

降谷零垂眸看着我,笑了笑:“没关系,我明白的。”

他伸手抚了抚我铺散在他腿上的头发, 动作舒缓,没再说起这件事。

仿佛只是一时兴起才随口建议罢了。

我揣揣不安地躺着, 心里陷入万分纠结的漩涡中。

“……”

这也不算是真正的同居吧, 只是等待伤口痊愈期间的暂住而已。

而且降谷零每天工作很忙,在家的时间应该也不会很长吧。

他家离我学校好像更近耶。

……嗯, 还能每天逗狗勾玩。

温泉酒店那几天, 我不也是和降谷零住在一起的嘛……这次就当成是稍微长一点点的温泉酒店旅行?

“……”

在我的踌躇与纠结中,一个平淡的下午很快就过去了。

晚饭时间到了。

我拦下了打算出去做饭的降谷零。

我信誓旦旦地看着他:“不用这么麻烦你了, 我决定提前适应一下医院的病号餐的味道!”

降谷零挑了挑眉, 没有坚持,停下了准备出门的动作。

我:“咦, 你不回家吃饭吗?”

降谷零眉眼舒展地看着我:“等你吃完,我再走。”

我的自信在看见护士姐姐送来的病号餐时坍塌了。

色泽平庸, 寡淡无味——一碗白粥和米糊。

我:“……”

我怀揣着一丝侥幸心理:“请问明天的菜单是什么呢?”

护士姐姐甚至没有思考, 脱口而出:“一样。”

看得出来这不是她第一次被问到这个问题。

我:“…………”

自己点的餐, 哭着也要吃完。

我恹恹地小口吸溜着淡而无味的米糊,疯狂地在心里把这份餐的味道与中午吃的病号餐进行对比。

“……”

可是, 如果我住院的话, 之后总不可能天天盼望降谷零给我送饭吧。

他工作那么忙。

而我佐佐木梦子已经是个独立自主的成年人了!

我舀起一勺滚烫的米糊, 轻轻地吹了吹。

寡淡的米糊冒着丝丝热气, 缓缓地将降谷零下午的提议在我心中唤醒。

——伤口痊愈之前,搬去和他一起住。

我怔怔地盯着勺中的米糊发呆。

呜呜,可是我实在不好意思主动再问一遍了……明明下午拒绝降谷零时那么干脆利落……

“怎么不吃?是不喜欢吗?”

降谷零的声音透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

如梦初醒的我:“!”

“不不不不我很喜欢——”像是为了印证“我觉得住院很好”这一心理暗示想法一样,我连忙嘬了一口米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