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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铸恶狠狠地瞪着他,犹自还觉得不解气,又连忙把自己方才借出去的盆抢了回来,还往甄四身上吐了把唾沫:“我呸。宋神医也是你能说的,我们这两百人的命都是她救的,别说那肉本来就是人家千辛万苦带来的,就算是官府发的,那又怎么样?!那也是该是她的!我们两百条命别说四十斤肉,就是四百斤四千斤肉,我们要能给宋神医我们也肯给!你算哪里跑出来的东西,一把年纪了还在背后说小姑娘的是非。”

许铸越说越气愤,声音忍不住大了起来。

南面还能用的水井不多,往这口水井边走的人本就不少,忽然看到许铸和甄四吵嚷起来,顿时都围拢过来。

疫区统共就这么些人,就算从前各自病重不认识,昨晚上也都认识了。他们自然知道许铸是个什么性子,那是都快病死了也和和气气笑眯眯说话的人。怎么现在对着刚进来不久的病人大发雷霆?

“老许,出什么事了?”有人上来一边拉住两人一边劝架。

许铸红着眼睛,忍了又忍,还是没把甄四污蔑宋墨玉名誉的事说出来。只漠然地拿过自己的一个盆一个桶头也不回地走了。

甄四见他发火,起初还愣了半晌,见大家伙都看着,顿时嘴角耷拉下来,说老许欺负他们新来的。

可惜他这套对其他人并不管用。眼见纷争平息,大家伙都赶紧去水井打水。

“宋姑娘等下要用我的水,我先打!”

“放屁,她要用我的!”

“你们打吧,我马上就去烧开给神医送过去。”李庆余早已经打了两桶水,晃晃悠悠用扁担抬起来就往他的草屋赶。

其他人一齐啧啧,都恨自己怎么就慢了一步。

甄家的老太太拉了拉儿子的手:“我儿,你还是快别说了。你也快些打了水,我们回去煮粥喝吧。”

甄四“嗯”了声,摸了摸老太太的手:“娘,您过年满六十五,都没给您过个好生辰。您就惦记着吃块肉,但现在别说肉没有,连口饱饭都没吃上,是孩儿对不住您。”

甄四媳妇流着眼泪跟着说:“怪我,我也对不住娘。”

“行了行了,谁都不怪,就怪老天爷这天杀的。”甄家老太太咳嗽几声道,“咱一家人还能在一块就好,吃不吃肉有甚要紧。”

甄四终究是放弃了对那咸肉的心思,老老实实地找了个破木桶,锤了半天修了修,跟着打水去了。

没过半个时辰原本冷清的疫区,缓缓升腾起了炊烟,风中时不时卷过一股南瓜粥、烤红薯、烤玉米还有糙米饭拌野菜的香味。

久病凄苦的人都在这浓烈的烟火气中变得鲜活起来。

“熟了吗?”

“还差点火候。”

“我又拾了不少柴火来!”

“香得很香得很,等会咱们换着吃可好?”

许多素不相识的人都在这里成了朋友,热热闹闹得好像又过了一个新年。大家都假装忘了在这场地动里生离死别地苦痛,脸上总流露着一点淡淡的笑意。

生活总要过下去,日子要向前看,这一点除了自己没人能帮忙。

宋墨玉和陈司悬原本暂居的草屋,又多了陈平和宋雪名两个,也一下热闹起来。

陈平一见到自家公子还有掌柜,只觉得身上什么病痛也没有了,一会要忙这个一会要忙那个,转得跟个陀螺似的。

宋雪名从马上滚摔下来,也喜得一份宋墨玉的灵芝包子药膳。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