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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州临近几个州的知州都得了皇命,要求这几个州抽派人手即刻赶往陇州,竭力协助陇州救灾。除此之外,若有流民到属地,一律不得驱赶,能广开粥棚的广开粥棚,能筹集善款的筹集善款。

韩达常走这条线,对新泗县城很熟。他带着车队停到一家名为悦来的客栈前,对着宋墨玉说道:“宋郎君,我们在这修整两个时辰再走。有两匹马要换下马蹄铁,我们的干粮和水也要补充。兄弟们也累了,在这暂时休息休息。等过了这里去七溪镇,那里可能就买不到什么了。你若是想逛一逛,也别走太远,两个时辰后我们在这见面。”

宋墨玉点头。

一行人进了客栈,先点了几个菜吃。也许是因为陇州地动的影响,连新泗县的物价都高了起来。宋墨玉一行八个人,一个大桌吃饭点了九菜一汤,也没几个荤菜,没想到就花了三钱银子,比起以前几乎翻倍了。

饭后宋墨玉还让店小二开了一间临时的大通铺,让暂时没事的镖师们可以进去休息会。

她自己一点都不困,决定在新泗县城内走走。

“走,我也去。”宋雪名把最后一口饭扒拉进嘴里,打了个饱嗝。

他一边跟上宋墨玉一边说:“还好带了你做的酱,要不这手艺照你差远了。”

宋墨玉连忙把他拉走:“你可少说两句吧,小心人家厨师听见揍你。”

宋雪名捂住嘴。

天是阴的并没有下雪,地上的积雪正在慢慢融化。但人人都知道,雪化的时候可比下雪的时候要冷。

兄妹俩并排走在陌生的街上,目光难免被那些屋檐下的流民吸引。这些流民中多是一些青壮年,不少都受了伤,身体的剧烈疼痛让他们嘴里不自觉地发出痛呼声。

本来应该是阖家团圆的新年,但这些人却都失去了家。

这些人中只偶尔才能看到一些老弱妇孺。

大多数的老弱妇孺在那样的天崩地陷里根本活不下来。

即便活下来,她们也没有办法在短时间离开那个夺命的地方。

好在新泗县的官员不敢不作为,不仅设了粥棚,还命全县的医馆大夫甚至学徒都上街来诊治流民。本县的老百姓们家里但凡富裕一点的,也都会拿出点东西来救济。

宋墨玉站在路边听这里的原住民道,从陇州涌来的流民一天比一天多,本来粥棚是一天设三次的,现在也改成一天一次了。

本来只是陇州的米价物价飞涨,现在新泗县这里也是一样了。听说其他地方物价涨得飞快,有的流民又冷又饿竟然集结起来直接上门哄抢。本来还有心救济他人的老百姓听后也闭门不出,守紧自家的余粮。

而新泗县也没有多余的场地和空屋可以接纳这些流民,有不少人就在冬夜里悄无声息地开来了。

谁也不知道这场灾,这场乱,什么时候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