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晚餐自然吃的心里有些疙瘩,虽然向凝晚并未表现出来,结束晚餐后,林曼妮出去取车。
向凝晚站在餐厅外,春天已经来了,虽然冷风已经吹散,但是仍旧把她的脸吹得通红,“晚晚!”听到喊声,向凝晚习惯性转身。
徐子湛就站在远处,一步一步走过来,“我想和你说声对不起!”
声音温和有力,他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眼里满是清澈无波。
向凝晚摇摇头,“徐家造成现在的局面,是我的责任,你可以选择更好的工作,而不是在这里端盘子?”
“我承认顾衍律比我厉害,他断了我所有的路,我以前很恨他,因为你选择了他,但是错的明明是我,我原本有珍珠不要,去选择了沙子,现在才发现沙子永不及珍珠一分一毫,可是错的一直是我。反而现在我活的自在。”徐子湛豁然开朗的样子,让向凝晚才会有方才的感觉。
向凝晚低下头,然后抬头,怔怔地望着他,“我会告诉顾衍律,让他不限制你以后的工作。”
“不必了,我来,并不是想要你做什么,只是想要和你说一声对不起,对不起当年在我们的关系里先行出轨,我现在受到了该有的报应!至少现在感觉到在脚踏实地的工作,照顾我母亲和我姑姑。”徐子湛真诚流露出来的表情,向凝晚感受得到。
这份歉意,她理应接受,如今她已经爱上了顾衍律,彻底和过去毫无瓜葛,“我先生对我很好,我要谢谢你当年不娶之恩,要不然我就遇不到他这样的男人。徐姑姑一直都对我很好,望她早日康复。”
徐崇芳得了忧郁症,成为业界一个笑话,但是对于徐子湛来说,徐崇芳只是他的姑姑,当年严厉的姑姑,现在却成天不知所措。
“姑姑知道,定会高兴,再见了,晚晚,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可以这样称呼你,下一次见你,就是彻底的新身份,顾太太。”徐子湛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丝淡漠的笑容。
向凝晚并为和他说再见,直接走到了街头,不回头,不去告别,直到林曼妮的车停在了她的脚边。
“晚晚,发什么楞啊,还不快上车,我送你回家,要不然你家老公定以为我把你拐跑了呢!”
向凝晚上了车,扬尘而去,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向凝晚回到了顾园,宁月眉说,大家都不在家,就顾荣生在家,在书房没有用晚餐,向凝晚端了一碗粥上去找他。
敲了敲门,并无人应答,“爸,你在吗?我是凝晚,我进来了哦。”
门没有锁,因为在这个家里,也没有人敢私闯他的禁地—书房。
推门进去,这是向凝晚第一次看到顾荣生喝醉的样子,脸色潮红,原来一个中年的男人也会孤独地把自己灌醉了。
“爸,我去替你煮点醒酒汤。”向凝晚放下了粥,看到酒瓶里酒已经见底了。
顾荣生拉住了她,“不用了,我宁愿醉的糊涂,晚晚,其实看你的时候,我经常想起阿律的母亲,你们真像,她有时候也喜欢穿一件红衣,走在了院子里,站在了兰花丛里。”
絮絮叨叨地念着,原来一个人思念着逝去的人,是如此伤感的情景。
她望着顾荣生的样子,心生心疼,“爸,你醉了。”
“我没有醉,我清醒的很,整整二十五年了,我想让自己醉了就能忘记了,可是忘记不了。心雅就是我心里永远的痛。”顾荣生握住了拳头。
向凝晚瞥见他的眼神望着桌面上的照片,照片上是顾衍律的母亲,莫心雅,“在宋伯家也看到了这张照片,你们是很好的朋友?”
“是,子良和心雅是青梅竹马,而我遇到心雅是在大学,自然成了很好的朋友。”顾荣生抚摸着莫心雅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