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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观澜猜测父亲压下那封邸报的原因,是想要亲自求证什么。

只可惜没过多久,舞弊案发。叶观澜直觉父亲的下狱必定和密信有关,他翻遍了整个书房,一无所获;再去寻张汝良时,却被告知张家早在返乡途中就遭遇了流匪,满门罹难。

现在想来,所谓的匪患只是个幌子。今世若无陆依山的介入,整整二十七条人命,还是会像之前那样,被当成一桩意外潦草结案。

只可惜,两世,叶观澜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窗外,阳和风暖,叶观澜只觉浑身冰冷,像体内有一层厚冰在融化。那冰化不尽,汩汩涌出心穴的,竟成岩浆一般滚烫的恨意。

而另一边陆依山则被窗台上的翠竹吸引了目光——看起来不盈一握的竹茎,竟是意外的纤韧——他低头细瞧,想知道家养的竹子与外边的野竹有何不同,后来干脆上了手。

“三江鼠杨开在案发后便逃离了婺源地界,本督主已商刑部签发通缉令,相信不日就能将其缉拿归案。”

叶观澜眉头微蹙:“缉拿?”

陆依山闻弦歌而知雅意,“他是本案重要人证,也是迄今为止唯一的疑凶。本督主奉旨查案,自然要秉公处置。”

叶观澜垂了下眼,问:“你也认为张汝良的死是因为分赃不均所致?”

“我认为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证据所指,真相所在。”

叶观澜想说有时候证据所指,也未见得就是真相,然而他迟疑半会,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陆依山拍掉掌心的泥土渣,迎风一笑,泠然自凉,“二公子有话要对我讲?”

叶观澜动动唇,手中小扇轻抬,在半空踌躇地划了两下,最后认命地扣实在虎口:“督主刚刚,毁了在下最心爱的一盆观音竹。”

花盆土被刨得七零八落,根茎露出小半截,罪证还残留在“元凶”的指缝里。

陆依山微微一愣,下意识捏拳,随即晾开双掌,露出个无辜的神情。

“下药爬窗挖墙角,习惯了,二公子万勿见怪,明日我自当加倍奉还。”

这话听听就罢,叶观澜当然不会往心里去,也不会真的同他计较什么。

督主案牍劳形,难能腾出空闲来赴宴,如此好时机,叶观澜必得牢牢把握住了才行。

这间客寓为二公子在镇都的私产,当初叶观澜出钱盘下,便是相中了此处绝好的视野。临窗望出去,刚好能网尽古洛河畔的皇都烟柳景。

云动影来,兰桨浮波处,划开阵阵喧腾。定睛细瞧,原是一艘精致的画舫缓行而至,其上衣香鬓影,很是热闹。

叶观澜故意问欢喜,“下面画舫里的是些什么人?”

欢喜垂手立在一旁,小狗眼瞪得浑圆,对着桌上那只死不瞑目的盐水鸭“狗”视眈眈,“回公子,今日是天香楼花魁玉痕做局,请人游船赏景,住在这附近的举子都收到了拜帖。”

天香楼与泮冰馆不同,虽然都是镇都排得上号的锦营花阵,却无后者那么多规矩。天香楼的姑娘除了侍奉权贵,也很能降得下身段结交“草野英雄”。像这种河船集会以往年年都办,但由花魁亲自坐庄的却是破天荒地头一回。

横竖离开考还有十来日,那些学生也乐得来凑趣,毕竟文士风流,风流才是底色。

欢喜说着开始咽口水,“不光是酒,听说天香楼的厨子手艺也是一绝,属糕点做的最好,处暑的绿豆爽,入秋的桂花糕。”

“还有这时节的枣花酥。”

陆依山再自然不过地接了这一句,引得叶观澜不自觉侧目,眉梢轻挑了下。

“督主不好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