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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担忧他败坏盐军名声,你梁山泊……本官忘了,宋江投降了朝廷,梁山泊也已归了盐军。”

“因此无论如何,时迁都败坏不了梁山泊声名了。”

“况且,你与时迁不过是各为其主而已。”西门卿盯住戴宗,问道:“你家主子叫你来偷口供文书,不也是偷鸡摸狗的鼠辈?”

戴宗辩驳:“宋江哥哥他江湖人称‘及时雨’,最重义气,岂是鼠辈!”

“哈哈!”西门卿不由笑出声来,“本官笑你要么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要不就真的是直爽率真。”

想想水浒原著中的戴宗,可能还真是直爽率真(头脑简单)。

戴宗摸头不知脑的样子,看起来是真没听懂。

时迁在旁帮腔:“知州所言你家主子,是指东京皇城里的官家!”

“沧州五座粮仓失火,背后主谋是谁,心照不宣地众所周知,不是东京皇城里那群君臣,还能是谁?”

显然戴宗就是个听命行事的跑腿儿的,闻言霎时茫然不知所措。

时迁:“并不止是猜测,十二个纵火犯的审讯口供,都可做实证!”

实际上他也没见过口供,但不妨碍他扯虎皮大旗。

西门卿望着戴宗的眼睛:“如若不然,你为何会在此处?你宋江哥哥,为何会叫你来策反时迁、偷取审讯口供?”

“只有纵火的背后主谋,才会想要偷得罪证,而后销毁。”

西门卿给出会心一击:“你觉得这主谋,是命你来沧州的你宋江哥哥,还是你宋江哥哥的主子?”

无论是宋江,还是东京皇城的那位官家,对戴宗来说都是当头重击!

戴宗震惊不能言的时候,西门卿继续攻克其心防:

“你原也是江州两院押牢节级,当初为何上得梁山?”

戴宗想到起他当初上梁山,只是因为经过梁山泊,便被药晕掳上梁山,之后便被留下入伙了梁山。

“既入了梁山,想来也是想着替天行道的,但最后却跟着你宋江哥哥,又受了朝廷招安。”

西门卿再扎心一击:“重新做回了朝廷走狗鹰犬,那你替天行道的壮志呢?折腾一圈,你得到了甚么?又为了甚么?”

戴宗不禁叩问自己:本有救济天下的壮志,结果却又跟着做回了朝廷走狗,岂非壮志蒙羞?

至于他得到了甚么?甚么都没得到!反而丢了江州两员押牢节级的肥差,如今成了郓州一员普通兵士!

虽是跟随在宋江身侧,但也就是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侍卫,无官无职,日子还过得拮据!

壮志蒙羞,生活拮据,折腾这一遭,他为了甚么?!

西门卿自然知道,戴宗或许并没什么替天行道的壮志,但人很难承认自己的平庸,当他给戴宗戴上了高帽子,就不容易再脱下。

将自己架在高尚牌坊上的戴宗,跟着问几句为什么,忠心也就动摇了。

时机成熟,西门卿不再拖沓,“本官之所以和你说这些,是看在一清先生、吴用吴学究的面子上。”

戴宗本就已经忠心动摇,此时又听西门卿提到吴用,瞬间目光希冀地看过去。

尤其是时迁看向他的目光,在听他与吴用有关系时,就变得艳羡和忌惮。

叫他更希冀更深。

西门卿如戴宗所愿,“一清先生道他有个至爱相识,曾在江州做过两院押牢节级,姓戴名宗,人称戴院长。因他有神行法道术,能日行八百里,被唤做神行太保。”

“现在宋江处,若来日他撞到盐军处,还请宽宥照拂一二。”

“一清先生料事如神,你果真冲撞到盐军处,因此我才与你说这许多,好叫你解了迷障。”

西门知州是看在一清先生面子上,才与他说这许多,让他明辨是非。

“一清先生为盐军军师,如本官肚中腹心。”西门卿一副爱屋及乌的作态,“既然答应过一清先生,本官便免你偷盗罪。”

“但需在盐军督察营中学上一月,学成再入盐军,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