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笛懒懒抬眸:“啊?你吓到了?”
“……”
她看着眼前的人,好巧不巧,又是段时誉,他垂眸看着她,鸦羽般的睫毛好像颤了一下。
这人不会真的怕这种东西吧?
时笛没细想,只是看着段时誉就想到刚才阿姨说的那些事情,她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得带着几分怜悯。
“段时誉啊——”时笛缓缓开口。
段时誉:?
不骂人的时候,说话软乎乎,其实还挺可爱的。
她的尾音拖着,软绵。
但是段时誉听着觉得有点渗人,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他眉头一皱正打算开口问她什么事。
要是时笛看到他就直接开嘲讽还好点,结果一见面这样叫他。
有点恶心。
段时誉还没来得及开口,时笛忽然伸手,很努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他敛眸看着。
错觉?
怎么觉得她的表情一脸老父亲?
下一秒时笛开口,他发现不是错觉。
她开口说:“我觉得你好可怜,所以我决定以后尽量少喷你!”
好像是一件好事但是总觉得不对劲,段时誉感觉自己眉心一跳,果然,紧接着。
“我突然对你产生了一些来自父亲的怜悯。”时笛叹了一口气,“可怜的崽啊!我们可怜的段崽啊呜呜呜!”
“????”你好像,有那个,大病。
时笛自己说完,自己非常认可地点了点头,侧身打算进去接水。
段时誉感觉到她目光里的怜悯。
说不出话。
时笛侧身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还不忘补上一句:“没关系,爸爸会努力保护你的。”
段时誉:……………………
说到底还是父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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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比赛的基地,连训练都变少了,现在这个时间点就已经陷入安静。
段时誉直接上了楼,没回房间。
战队的房间分配是下路组一个房间,中野一个房间,上单和替补选手在一个房间。
他并不想回去看到BT。
些许烦躁,他直接去了阳台,四月的风已经有些热了,今年夏天好像会是一个很炎热的夏天。
基地的阳台那边只能听到飞机飞过的轰鸣声,剩下的就是空荡的街道和路边显得些许寂寞的绿植,这边一向是有些荒无人烟的。
想出门透气都会觉得无趣。
打职业本来就是一件无趣的事情,坚持下来都是靠自己的信念。
他撑在阳台边的栏杆上看着外面,神情在夜色之下显得格外沉,看着外面发呆,没过几分钟,安静之中多了一点声音。
又有人推开了阳台的门。
伴随着响起的,还有水杯掉在地上咣当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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