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唯第五十七次在心里问自己,爷怎么就被包睿那一句他这有药膏就鬼使神差地跟着包睿回家了呢?
夏唯无声地捋着他与包睿之间所发生过的一切:初见时在西山公墓,当时他确实对包睿印象不错,如果说这是他与包睿逐渐交好的根源的话,那简直就是扯淡。
他不是单蠢无知的小朋友。
在得知包睿喜欢的人是周博之后,他本应立马想法子疏远包睿才科学,他也确实这么打算过,可事实却是他在不知不觉中对包睿放下了戒备与提防,甚至与包睿交好到了想也不想就来包睿家里借宿的地步。
要说是包睿处心积虑,那可真是有点冤枉人,因为包睿没动机,他也没有半点证据,除了
除了今天在山路上那丁点的似是而非的暧昧。
越寻思越困惑,夏唯捋到最后竟然得出一个让他十分不想接受的结论与包睿相处他可以不用每时每刻都想着用生命来演戏,觉得很舒服,舒服到他自己主动放弃了防备。
这是很危险的。
夏唯烦躁地在沙发背上蹭了几下脸,正要爬起来换衣服离开这个令他蛋疼的危险之地,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清越的揶揄声:就算是属耗子的,想学打洞也别拿我家沙发练手啊。
滚蛋!猛地翻身,没好气地踹了包睿一脚,浴袍下摆随着动作大开,露出了大片春光仍不自知的某人从上发上坐起来,夏唯往左挪了挪屁股,习惯性地给包睿让了一半沙发出来,爷在思考人生呢。
发梢上的水珠滑过鼻尖滴到唇上,包睿似是毫不知何为诱惑地舔了下唇,摆弄着从茶几抽屉里拿出来来的小罐子:思考出什么来了?
突然觉得自己早晚得毁在这副对某人一点抵抗力也没有的身体上,夏唯抬起左腿搭在右腿上掩饰着微微抬头的不和谐,突然盯着包睿的侧脸弯起唇角,暧昧无比地试探了一句,爷在思考美人为什么邀请爷回家
难不成美人这是突然想通了,愿意嗯?
抬眼,诧异消逝后,黑白分明的眼毫无情绪地审视着夏唯的脸。
良久,包睿眼底缓慢地浮起一丝笑意,夏总,我邀请你跟我回家,只是因为刚好我在东篱市有套房子,就和你当初把我带到小两居是一个道理。
哦,是这样么?好像真是这样的,毕竟从这开车回郾都最快也要四个小时。
但是,还是不够放心啊
意味不明地盯着包睿的眼,夏唯似是玩笑又似认真地、不疾不徐地道,不过,当时我把你带去小两居打得可是包养你的主意,难道
是与不是只有夏总心里最清楚。
美人,你看咱们最近处的也不错,你就真的没打算跟我试试?
你想多了。垂下眼,按捺着躁动不已的心,包睿慢条斯理地揭开罐子,释放出满室的药香,我说过我喜欢的是周博。
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