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我告诉她:“一直留在家里照顾秦森。”
“他现在也没工作吧?”重新放下手,她神情严肃,“至少没有正式的拿工资的工作。你们的经济来源是什么?”
“股票。”我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还有他之前的存款。”
简岚听罢眯起双眼:“存款?”她想了想,“哦,对。他以前搞过很多研究项目,存款不少。而且回国以后他也不像那些老学究,对各种讲座不齿……倒是很积极地接各种讲座,出场费拿了不少吧。”
我支起嘴角笑了笑。
其实严格来说,还有秦森的父母留给他的那些画作。两位老人生前都是名气十足的画家,一个擅长国画,一个擅长油画。他们过世时把一半作品捐出去,一半留给秦森,任他处置。秦森还清醒的时候就提到过,那些画作他打算留着以备不时之需。所幸这个不时之需至今还未到来。
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脸,简岚见我脸上终于有了笑意,自己也勉强笑了笑,突然说:“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我抬眼对上她的视线,而她已经伸手按了铃。
护士赶过来听完她的询问,很快就把医生叫了过来。是个男医生,看上去不过四十岁,长相斯文清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胸前的工作牌上标着姓名周岩光。他两手拢在白大褂的衣兜里走进病房,没有急着追究有什么问题,仅仅是来到病床边弯腰检查了一下我的手指,调整侧灯的距离,又问了我几个基础的问题,最后才转头去看简岚。
“要带患者出去?”
“带她出去逛逛,免得憋坏了。”
周岩光面向我颔首:“嗯,已经是第五天了,可以出去放松一下。毕竟你的精神状态会对再植手指的血液循环产生影响。”接着他不露声色地问道,“跟秦森说过了吗?”
称我为患者,对秦森却直呼其名。不难推测他和秦森早已熟识。尽管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听秦森提起过周岩光这个人。
“没有。”我诚实回答,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好吧。”没想到他只简单地应了两个字,便侧过身向简岚叮嘱:“一个小时之内回来。不要淋雨,最好让她一直坐着或者躺着。有意外情况就打急救电话,知道吗?”
一一应下,等周岩光离开,简岚才起身去把病房房门关上,帮我换衣服。
她的车停在地下车库,我们上车的过程中不需要淋雨。车开进一个居民区,刚好是熟悉的一带,我依稀记起去年年底我似乎来过这里,好像就在曾开瑞先生造访后不久,那天早晨秦森突然提出要陪我出门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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