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内一片荧亮,他没有来由地记起了胡珈瑛。
瘦削温暖的身躯被他压在身下,两条细细的胳膊环过他结实的背,指甲修磨得平滑的手指紧紧掐着他舒展的背肌。他每一次进入她的身体,她都忍不住绷紧浑身的肌肉,仿佛既痛苦,又忍耐。
但她只用颤抖的唇贴紧他的耳,沉默地回应,喘息着承受。
“好了,没问题。”交警看了看检测仪上的数据,示意他可以离开,“走吧。”
关上车窗,赵亦晨拨动换挡杆,踩下油门重上马路。
路灯的灯光不紧不慢地滑过他的眼底。他记得吴丽霞说过,曾景元的团伙不仅贩毒,还开地下赌场,经营“洗脚店”。他敢利用未成年人运输毒品,自然不惮于把他们送进自己的“洗脚店”。
那些孩子就像当年的李君。只不过比起那个姑娘,他们更加没有反抗的能力。
他想,胡珈瑛或许就是他们当中的一个。
解剖室的门被推开。
法医林智强正站在解剖台前为王妍洋的尸体进行尸检,听到动静便抬起头来,恰好撞上赵亦晨的视线。不同于往常的打扮,他换上了一次性手术服,戴着头套和口罩,一面拉了拉不大合手的手套,一面冲林智强略微点头,口罩上方露出的眼睛眸色平静:“小林。”
微微一愣,林智强反应过来,点头回应,“赵队。”
法医鉴定中心修建在名校A大的北校区,几年前才申请到一整套最新的设备,如今任何人要进解剖室都需要先在更衣室更衣,再到风淋室狠吹几分钟的风。鉴于程序复杂,如果不是遇上重案要案,一线的侦查员已经很少造访解剖室。
“情况怎么样?”赵亦晨慢慢走向解剖台,手里还在调整手套的松紧。
“目前判断应该是自杀。”早已习惯不受打扰的工作,林智强放下手中的手术刀,不太自在地向他进行报告,“不过死者身上有生前遭到反复击打的机械性损伤,可能遭到过长期的虐待。”
视线扫过解剖台上平躺的尸体,赵亦晨注意到她性敏感区内的伤痕,语气平平地陈述:“包括性虐待。”
“对。”林智强空着两只手附和,一时不知是该接着解剖尸体,还是继续向他汇报。几秒的思考过后,他选择接一句不痛不痒的解释:“您也知道死者的身份,其实像这种性虐待最常出现在两种群体里,一种是贫困人群,另一种就是这些……社会地位很高或者家境很富裕的人群。”
终于不再拉扯那副几乎快要被扯破的一次性手套,赵亦晨对他后面的话置若罔闻,只又问:“家属来认领尸体的时候是什么反应?”
“王律师很受打击,强烈要求查清死者的死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