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法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黑框相片里的老太太,宽慰她道,我知道,一起生活了一辈子,总会有一个先走,一个后走,可不管先后,最后还是会在一起的。言覃眼中闪着泪光点头道,刘叔叔,我想得通,你不要担心我。您看,我还特地画了一幅画给您带回来,就当是我补的寿礼,希望刘叔叔喜欢!刘法祖拍着手连声称好,你这孩子和我谦虚,我是知道的,我们毕大画家的画啊,佳士得随随便便拍出一幅就是好些钱。这样贵重的寿礼,不仗着我这一百多岁的老脸,我是不好意思收的!
刘法祖执意让言覃带着孙女住在他家里,晚上时,两位老人在一起说着故人旧事,suri一个人坐在旁边听。
徐叔叔和隋阿姨在大6解放前就去了台湾,后来生生弟在美国读书,他们一家也都搬来了美国,我们两家总能聚一聚。只是你们留在内地的,因为后来国内的环境,好些人都失去了联系,不知他们后来都怎么样了?
刘法祖轻轻敲着椅子的扶手,吴恩和林稚菊,一心全在医疗事业上,连孩子都没要,八十年代前后,两个人相继过世,终成一代大家,也算是求仁得仁。你的干爸爸建国后做了很大的领导,一生劳碌为百姓,后来积劳成疾而死,死后既无子女也无私产,哪怕现在的人说起他,都是钦佩无比。
说着,他叹了口气,最可怜的是赵绫他们夫妻俩,我因外科在国内闻名,文/革运动时,我说谁敢动我妻子,我就断了自己的右手,他们最终怕影响太坏而作罢。就这样,我保住了你阿姨,国民党军需总长的千金。可是赵绫和她的丈夫啊,那么早献身革命,刀山火海都走了一遭,最终却双双吊死在牛棚里,他们的孩子也都被下放到北方的农场,不过,他们一位孙辈的后人如今独步政坛,也称得上是一任封疆大吏了。
他们聊天聊到很晚,正要睡觉时,外面的大门响,有人从外面进来了。刘法祖高声问,克儿,是你回来了吧?快过来,家里来客人了。片刻后,一个三十出头的小伙子走了进来,个子很高又干净帅气,只是他的气质太过静与冷,表情又惯于严肃,给人一种非常明显的距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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