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央儿科诊所开在租界的一栋小楼,楼下看病,她和女儿住在楼上。谭央的儿科在当时的上海已经很有名气了,所以就算是诊所新开张,病人也依旧不少。
晚春的一天上午,毕庆堂来到谭央的诊室门口,谭央问他有什么事,他说,没什么要紧的,你先忙你的。谭央看病人,他就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看着,一直到中午,病人都看完后,谭央带他来到楼上的客厅。看着窗外,谭央不安的问,真没什么事吗?我怎么看你这两次来,后面都跟着部汽车,车牌子也眼生。
其实,离日本人叫他做保安厅长的最后期限只剩两天了,日伪政府近来派人明目张胆的盯着他,他又不敢对谭央说,怕她跟着担心,于是,他浮皮潦草的回答,世道不太平,身边多带几个随从,以防万一总没错。谭央闻言点头称是,却也疑惑道,那你今天来我这里等了一上午,真没什么事吗?毕庆堂想了想,笑着说,这几天有点儿咳,不大舒服,你也给我看看吧。
他说话的语气里带着赖皮,孩子似的仗着病撒娇,谭央不仅莞尔,从白大衣的口袋里取出听诊器,好,那你把上衣脱了,我给你听听。毕庆堂干脆利落的脱了上衣,谭央将听诊器刚搭到他胸口,便被他二话不说的牢牢搂进了怀里。
你这是干什么,我还没听呢!不用听!我好着呢!这么多年和你在一起,但凡脱了衣服,不都是搂着的?老习惯了,改不掉!听他不讲理的回答,谭央无奈的说,那你也先松松手,我身上这白大衣脏,全是细菌。他闻言轻笑,那就脱了,我帮你。说着就去解她大衣扣子,谭央不悦的去推他的手,大白天的像什么样子,你放手。毕庆堂抵着她的额头在她耳边低声哀求,你便许我这次吧,小妹,求你了。他的话叫谭央的心头酸酸软软的,半分拒绝的气力都没有。
因顾念着谭央几月前刚刚小产过,亲热时毕庆堂也就尤为的体贴温柔,一时动作大些便忙问她,难不难过,身体受不受得住?毕庆堂一直控制着自己,动作轻缓,不敢进得太深,只入了大半,这样的自制使他大汗淋漓,异常辛苦。谭央见状便心疼的扣着他的臂膀说,我都已经好了,你不用管我!他稍停下,喘着粗气说,本不该这么快就和你,可我怕今日不做,会后悔,说着,他拾起谭央的手吻了吻,安慰她,不要紧,小妹,只要你最后的时候喊我大哥,我就能快活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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