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央抬头看他一眼后抿嘴笑了,她穿着葱心绿的琵琶襟短褂,奶白色的细褶裙撒在榻上,遮着脚踝,刚洗过的及腰长发披散着,发出幽幽的桂花香,这是一派洒脱清丽的美,如和风扑面,洗刷着夏日的燥热烦闷。她微低着头认真烧着烟泡,手指纤长白净,烟灯的光照在她脸上,有一抹粉润的颜色,她身后的淡青色纱窗映着檐下的摇曳树影,画儿一样的美。
他看着这幅画,微眯着眼,险些睡过去。中间吴妈进来送茶水,瞟了一眼歪在榻上的毕庆堂和他手里烟枪,翻了个白眼,转身出去了。
看着吞云吐雾的意态闲闲的毕庆堂,谭央颇为不解的问,大烟有这么好吗?抽起来,到底是个什么感觉?听了她的话,毕庆堂停了手,放下烟枪后,他拉住谭央的胳膊,一使力,将她扯进了他的怀里。他对躺在他臂弯中的谭央无奈又认真的说,会觉得自己搂着的,不是烟枪说着,他别有深意的望着她,一脸哀戚。听明白他的意思后,谭央紧攀住他的脖子,呜呜的大哭起来。
晚些时候,谭央催完他睡觉,出门要走。毕庆堂极为不满的说,催我睡觉,你又出去干什么?我去父亲的房间睡!毕庆堂紧锁眉头命令道,不许去!停了片刻后,他站起身,捏着谭央的手,面带笑意的诱着她,你哭了就睡容易被魇到,睡前发发汗才好!谭央轻轻抽回手,一脸严肃的说,今晚可不行,明天开始戒烟,要养好精力,想了想,她又补了一句,等你戒完烟我再陪你!毕庆堂听罢面容坚毅的说,好,那我一定戒得了!
夏日的清晨,睡醒的毕庆堂信步走在院中,水乡的空气湿凉清新,给人带来不尽的惬意,院子的后门开着,吴妈蹲在河水边洗着藕,谭央坐在石阶上和她说话。
昨晚你们没睡在一起?
吴妈,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就是怕啊,你要是再有个孩子,这下半辈子就被他拿捏住了。
听到吴妈说孩子,谭央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是没那个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