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不疾不徐的敲门声响起,吴妈在外面不合时宜的吆喝着,小姐呀,开门,我给你送衣服来了!毕庆堂心烦意乱的站起身,稳了半天,才带着怒气的打开门。吴妈看见他颇为意外,嘀咕着,我说怎么哪里都找不到您。毕庆堂大为光火的去拿吴妈手上的衣服,管得倒宽!给我,你回去吧。吴妈看着他湿沓沓的双手,袖口还滴着水,扁嘴道,别,把衣服弄湿就没法穿了!说着,大摇大摆的闪身进了房间。
吴妈将手里的衣服拿给谭央看,小姐,这是你当年穿的衣服,还新着呢,知道你要回来,我早两天就洗好准备着了,穿旗袍太板身子,咱们回家了,就穿这个。好,吴妈,你放那吧。你也快点出来,天热不敢给你预备太热的水,要是洗冷了,三伏天的着凉更不容易好!谭央点头,行,我这就出来穿衣服,你们先出去吧!说着,她望着毕庆堂歉然一笑。
毕庆堂被她这一笑,一肚子气都不知该如何发泄好了,迈步出了房间。吴妈跟着他脚后走了出来,在院里客套的招呼他,毕老板,不知您来,晚饭准备的仓促,您别见怪毕庆堂猛的回过身,劈头盖脸的大吼,叫姑爷!吴妈被他这一吼吓得顿时没了气焰,犹犹豫豫的问,哟,你们又重新结了婚?毕庆堂面色一黯,心绪不宁的回答,没有,不过快了!吴妈听他这么说,浮皮潦草的笑了笑。
两个人僵了片刻,毕庆堂砸吧了砸吧嘴,带着不情愿的笑,伸手从兜里掏出一沓钱,塞到吴妈手里,好几年没见了,这是我和小妹孝敬您的!吴妈接过钱塞进衣服口袋时,在口袋里迅速的捏了一下钱的厚度,随即板着脸,例行公事的说,谢谢姑爷。
听她这么说,毕庆堂略舒了口气,转身离去时才觉得心里舒服多了,也安定多了。
吃过饭后,吴妈拉着谭央说话,毕庆堂就先回到谭央的房间,坐了一会儿后点起烟灯,拿了烟枪,还没抽谭央就进来了。他看了谭央一眼后,笑着坚定说道,最后一次,明天起就不碰了!当真?说到做到!谭央心满意足的笑了,随即坐到他身边,拿烟签挑起鸦片,倒是为他烧起了烟泡。毕庆堂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小妹你呀,每每叫我听你的同时,还叫我觉得是你在让着我,停了片刻,他又心不在焉的补了一句,可我呢?又偏偏是最吃这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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