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毕庆堂接到电话时,听到谭央在听筒里哭着喊他,他登时吓得魂儿都快飞了,大冷的晚上,外衣都来不及穿就往外跑。一路上,司机油门踩到底的往谭央的公寓冲。不到十分钟的路,毕庆堂却活脱脱的挨出了个海枯石烂来。
开门时,看见门口的谭央胸口上一大片的血,毕庆堂的脑袋嗡的一下,伸手扶住谭央,他的声音都颤了起来,小妹,伤哪儿了?谭央摇头,断断续续的说,不是我,他!她向后指了指,随即歇斯底里的哭道,我,我杀,我杀她话没说完,就已经倚在墙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毕庆堂关上门后,紧走两步,就看见沙发下面横着的胡连成的尸体,这时,他回过头来才发现靠在墙角的谭央鬓发凌乱、衣不遮体,一股火腾的一下直冲到脑门,他抬起脚狠狠踹向胡连成,气急败坏的吼道,你个狗娘养的,老子非剐了你不可!
在毕庆堂连踢了胡连成七八脚还犹觉不解气的时候,余光看到蜷缩在墙角哭到抽搐的谭央,毕庆堂连忙过去将她紧搂在怀里,在她耳边坚定的大声说,小妹,这人是我杀的,你记住他是我杀的!听到了没有?谭央茫然的看着毕庆堂,攥着他的的衣袖,一会儿哭着点头,又一会儿哭着摇头,魔障了一样。毕庆堂见状心疼得太阳穴都跟着突突的跳,体贴小心的替谭央换下衣服,擦了脸,安顿她在床上躺下,之后细声慢语的同她商量,小妹啊,我把外面收拾干净了再回来陪你,好不好?
见谭央点头答应了,毕庆堂叫来了个随从,两个人手脚麻利的收拾好客厅后就抬着尸体下了楼。
早春的午夜,黄浦江畔寒风凛冽,毕庆堂铁青着脸,负手站在僻静的江边,看手下用麻绳把大石头捆在胡连成的尸首上,江风很有些冷,手下抬头看见只穿衬衣的毕庆堂便说,老板,您回车上去吧,这儿交给我就行。毕庆堂点了点头,上车前咬牙切齿的说,给我骟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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