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86)抉择
战况如此急迫,正经事都忙不过来,这节骨眼上毕庆堂还来找他麻烦,纵是涵养再好,徐治中的脸上也露出了不耐之色。但是,人进来后,看着半年未见便消瘦许多的毕庆堂,徐治中多少有些讶异,这半年是他徐治中人生中感情最顺遂,内心最盈畅的一段日子,得意人眼中看不到失意事,毕庆堂的境况,他早已无暇体悟。
毕先生,您清减了不少啊!徐治中稍有不安,毕庆堂并没接他的话茬,站在桌旁简短的说,知道你忙,有点儿事和你说,几句话就走。不忙,毕先生尽管说!看了今天的报纸,怎么?要结婚?毕庆堂扫了一眼办公桌上的黑铁相框,语意不善的问。莫名的,徐治中竟觉得自己是偷东西的贼,光天化日下被物主人赃并获,逮了个正着。说到底,再坦荡再自诩君子,他也算是趁人之危、夺人所爱,终究落了下乘。
徐治中神色间起了愧意,再开口时姿态很低,语意也诚恳,是,央央体谅我在阵前生死一线,所以即便时机不成熟,一切仓促,她也答应了我,使我如愿。听了他的话,毕庆堂笑了笑,这一笑颇为艰涩,说不好是欣慰还是难过。沉默片刻后,毕庆堂忽然看着徐治中的脸,带着审视的目光,面容严肃的说道,小妹生不了孩子。你是独子,看重自家的香火血脉就别结这个婚,略停了停,从桌子上拿起相框,不耐烦的胁迫道,可别三五年后再叫着没后代没子女,堂而皇之的纳小娶姨太太,颠三倒四的,倒要叫我再去拾掇你。
听了他的话,徐治中只略愣了愣,随即释然一笑,面容依旧坚毅,眼中也未起波澜。毕庆堂看分明后,很不是滋味的叹了口气,若是不在意,那就别叫她知道。不让她起疑心的话,方法很多。话到这里,徐治中反而觉得意外了,他向前倾了倾身,疑惑道,毕先生,您是说,央央不能生孩子,她自己并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