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惶恐无助的摇头,不,不,你这样会要了少爷的命的,他现在的烟瘾大得不得了,说着,老人家老泪纵横的靠在汽车上,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绝望的说,他现在,在抽大烟!
十多年前,他做着鸦片的买卖却最看不起抽大烟的人,他说,再好的东西,不该碰的就不能碰,没这点儿自制力,就活该他遭罪。而后,他又说,小妹,你是鸦片!
☆、87.(85)困境
你说什么?谭央听了陈叔的话,半天没回过神儿,待明白过来后便手忙脚乱的去开车门。陈叔狠狠抵住车门,少夫人,你现在去问少爷,他不会承认的,他不让我对你说!陈叔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他在上面看着咱们呢,你先回去,晚上十点以后,小小姐睡了你再来,我给你开门。
谭央心慌意乱的开车往出走,在街口转弯时差一点儿就撞到了树上。把车停在道旁,谭央失魂落魄的坐在路边,初冬时节,一派萧索,寒风把残枝刮得哗哗直响,更把这份荒凉,演了个生动。
他说他一片真心的爱着她,却依旧果决狠辣的杀了她身边所有至亲至近的人。在他的世界里,爱情可以和一切外物割裂开来,她却做不到,更无法理解。一面是情深似海,一面是仇不戴天,她在这样险峻窘迫的境地里苟且的活着,她愤怒委屈自责无助,若不是尚算得心性坚定,恐怕早就被逼疯逼死了。她凭着一份孤勇,用尽所有气力的往出走,就在眼见得些许希望时,他却用自己固执独断的爱,毁了她所有的退路与出口。
夜深苦寒,陈叔悄无声息的打开了毕公馆的后门,谭央就站在院墙外。陈叔看见谭央身上的薄呢大衣,心有不忍的问,少夫人,您来了多久了。一直没走,她心不在焉的望着陈叔,淡淡的说。
他抽了多长时间了?谭央艰难的问。陈叔叹了口气,一年多了,从去年秋天知道你病了以后。鸦片这玩意是怎么回事儿,别人不知道,少爷能不清楚吗?所以开始的时候也尽量控制,也想着断,小小姐得肺炎你来照料的那段时间,他抽的最少,我都以为他这就要戒了呢。可你走后,还是不行。若说是真正不管不顾的抽开,还是今年春天的事,我反复问他因为什么,他说他大概没什么机会了,因为仅有的一次机会,也被他错过了。几个月前少爷忽然烟瘾大了起来,那个抽法,不要命了一样,我问不出原因来,可估摸着,你们大概又闹了什么矛盾。
谭央一声不吭的往前走,看着她的背影,陈叔紧锁着眉头,带着怨气的低声自语,早知今日,十三年前在同里,那晚上,我就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