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的生活中,我们习惯了彼此的付出与退忍,以为这就是婚姻中理所当然的那部分,可是豁然失去时我们才明白,归根结底,我们漠视了爱,最终也会被爱罚出局。
把他们这一出看在眼里的徐治中很吃了一惊,他没想到毕庆堂在谭央面前耍得起这样的威风,这一副长兄教导幼妹的架势,训孩子似的,更叫他惯常唤她的那声小妹实至名归了。虽说这样的相处方式徐治中不敢苟同,因为这既不对等也不公平,可这样自家人的架势还是令他酸溜溜的欣羡起来,他想自己终其一生也不敢对谭央这样放肆,这是出于个性修养,更是出于他那谨小慎微而谦恭的爱。
徐治中回过神儿来的时候,谭央已经自顾自的走远了,所以他很有些不尴不尬的与毕庆堂面对面站着,想了想,他出声打破了沉默,毕先生,您今天也来喝胡连成的喜酒?毕庆堂枯站了半天才点头道,是啊,你也是来喝喜酒的?对,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说着,徐治中看了看周围成片的小汽车。毕庆堂讪讪的笑了,我不知别人,反正我是要来的,接着他又语意不善的补了一句,我还算大半个媒人呢!
谭央独个一人走进饭店时,站在大厅里迎客的胡连成连忙来到跟前,神情复杂的望着谭央,低声道,谭,我没想到你会来!谭央礼貌的笑着说,胡先生,恭喜您,愿您与夫人白头偕老,百年好合!胡连成一听这话就皱起眉头,愁眉苦脸的悄声道,谭,你偏要说这样的话来憋闷我,你应当知道,做这个新郎,我是极不快乐的,而且,他意味深长的望着谭央,我知道,如今的你也是不快乐的!
因那次舞会后,胡连成并没看到谭央得以回到福煦路的毕公馆住,他才又补上了后面的那一句。当他独身一人时,他现自己倾慕谭央,谭央却和毕庆堂藕断丝连,他便对谭央颇为不屑。可如今,他娶了个不可心的太太,有了家室,再回过头看谭央时,忽然又觉得,她尚算是婚姻以外的真情的极佳人选。
胡连成说完话看谭央没有反应,就神情痛苦的低下头,摆出一副握手的架势,抓住了谭央的手,谭央忙着抽回手,胡连成却不松。徐治中一进大厅就看见了这样一幕,于是,他高喊一声,央央,这就是胡连成胡先生吗?闻得他的声音,大厅里几个在角落闲聊的客人回过头去看胡连成,胡连成惊弓之鸟般的松了手。徐治中不禁在心中骂了句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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