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央一听这话,就慌了,什么意思?你们抓他们要怎样?徐治中无奈的叹了口气,还能怎样?这么机密的抓了人,自然是不能活着放人的。谭央呆望着徐治中半晌,随即微微闭上眼,倚在靠背上哭了起来。徐治中看见谭央这样便怔住了,随即他连忙背过身去,一动不动的看向窗外。
他曾一度以为,谭央与他在一起,便会安宁幸福的过一生,他不会叫她伤心,不会让她因他的缘故而掉一滴眼泪。可他,还是太高看自己了,在这个一片硝烟的世界里,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预料的人,还要奢谈给别人幸福吗?
过了很久,谭央渐渐收住了眼泪,她拿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忐忑,又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治中,你,能不能谭央一向以来自矜刚强,所以她这样低声下气的央求,让徐治中的心也随之死命一沉,他不敢听下去,粗暴的打断道,不能!央央,我不能!赵小姐有她的追求与理想,我也有我的,作为一个军人,我不能背弃自己的忠诚与操守!这是我徐治中为人的底线!赵小姐为了她的主义而死,就像我为了保卫国土而死一样,我们都是死得其所!
谭央泪眼模糊的哽咽道,你们都有你们自己的理想,只我没有!我就是个普通人!但是,作为医生,我只知道生命是宝贵的,不会再有第二次;作为母亲,我只知道孩子那么小,是不能没有父母的!徐治中艰难的摇头,央央,不要再说了,我们都说不赢对方,而我,真的无能为力。
谭央擦干了眼泪,无比绝望的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徐治中却一直背对着她,没能回头。开门离去前,谭央忽然问,能不能叫我带着孩子们见一见绫姐他们?徐治中却叹道,何苦呢?徒增伤感!
两天后的一个清晨,东方破晓,那稀薄的晨曦照在空旷的训练场上,一片昏暗,寒冬的早晨,极冷。只穿一件白色衬衫的徐治中在铁杆上做着引体向上,在冷风中,满头的大汗淋漓。李副官离很远看见徐治中便急忙跑过来,参谋长,你怎么这么早跑到这儿来了?
徐治中一松劲儿,撒手从杆上跃了下来,擦了擦脸上的汗,低声说,睡不着,运动运动!李副官一听他这话就坏笑起来,参谋长,快,把谭小姐娶回家吧,你和她运动,就睡得着觉了!徐治中闻言猛的回过头,凶神恶煞的盯着李副官,李副官一见这情形,腿肚子立马转了筋,哆哆嗦嗦的说,参谋长,我,我这说荤话的臭毛病,我一定改!
当李副官以为徐治中要大为光火的时候,徐治中却忽然泄了气一样的低下头,拽下铁杆上搭的外衣扭头走了,李副官见状连忙关切的问,参谋长,到底怎么了,您这几天一直不对劲,也不去医院找谭小姐了。徐治中想了想,心烦意乱道,我们俩,有些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