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蓝色旗袍上一朵朵白色的玉兰花参差掩映,小巧别致的盘扣衬上嵌着银丝的滚边,修长合体的裁剪配合着谭央清瘦玲珑的身材,她身上女性的美在这一刻破茧而出。接受过洋学堂教育的江南女子身上的旗袍,是最得海派精髓的,雅致清丽里带着风韵,这风韵没有丝毫的侵袭性,是最乖觉而合人心意的。这样的女人穿着这样的旗袍,那是大多数中国男人心中的梦,梦里,知书达理穿着清雅旗袍的美丽女子浅笑低语,是宜家宜室的妻子,是乖巧懂事的女儿,是温柔智慧的母亲。毕庆堂陷入了自己编织的梦里,一头栽下去,心甘情愿的沦陷。
谭央扶着楼梯,有些不安的看着毕庆堂,大哥,穿上高跟鞋,我都不会走路了!毕庆堂像没听见似的,直勾勾的看着谭央,谭央开始尴尬了,她将目光从毕庆堂的脸上向下压压,看到毕庆堂的膝头,顿时惊呼,大哥!你的烟,你的烟!这一声叫,让毕庆堂一激灵,低头一看,手夹着烟放在膝上,烟头已经烧到了裤子,他却浑然不觉。手忙脚乱的扑灭了火星,毕庆堂微微皱着眉看着谭央,小妹,你这样走在大街上,大哥要认不得了。
女歌星柔媚轻佻的歌声从留声机里慢慢流淌出来,毕庆堂拥着谭央缓缓挪动舞步,夕阳的余晖照进客厅的落地窗户里,屋里浮动着暧昧迷离的味道。谭央个子不算高,可是因为穿着高跟鞋和贴身的旗袍以及本就纤细的身形,反倒叫人觉得修长秀美,亭亭玉立。毕庆堂放在谭央腰上的手竟拿捏不好力度了,一动不动的放着上面,没过多久就僵了。毕庆堂用一种让她觉得陌生而心慌的目光紧盯着她,谭央为难,小声嘀咕,大哥。嗯?毕庆堂心不在焉的答应着。你别总那么盯着人啊!毕庆堂闻言一滞,停下了脚步,谭央不知所措的抬眼看他,他开口说了句,好!随即双臂一用力,将谭央踏踏实实的搂在了怀里。
他的臂膀紧箍着她,手抚着她的肩头,两个人不留丝毫缝隙的紧紧贴在一起。毕庆堂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压抑着,享受着,不敢再轻举妄动。谭央先是被吓呆了,片刻后,紧贴在一起的胸口的怦怦心跳声唤醒了她,察觉到身体的尴尬异样后,谭央像一头受了惊吓的小鹿一样,挣扎着要离开毕庆堂的怀抱,毕庆堂本是不肯的,可看她窘得都快要哭了,心里一软,也是心疼她,就放了手。她慌慌张张的逃到楼上,毕庆堂也不敢追,坐在楼下的沙上,抽完了两支烟才拍拍手,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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