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谦南像想起什么,忽而问:“钟惟怎么样了?”
“死不了。”
杨谦南凉声说道:“老爷子这两年位子晃得厉害,你收敛点。”
钱东霆满不在乎地笑了声,说:“她自找的!”
声音传至满场——
医院里,钟惟第一天能发声,可嗓子已经听不出原来的样子。
庄清许哭着问她:“你干嘛去招惹那些人啊?”
她还记得自己得知她受伤的那天,是因为值班,接到举报电话。她第一时间没来,把新闻记给旁边的同事。同事看了一眼就放下了,捧着茶杯笑,说这不就是太子`党教训个酒吧卖唱女么,这种新闻没什么意思,还惹一身骚,劝她别碰。
庄清许咽下这许多隐情,不敢看钟惟的眼睛。
她的脸色苍白似床单,用半哑的声音说没关系,笑得满目妩媚:“你说我这嗓子要彻底废了,你养不养我啊,大记者?”
酒店里,绪康白刚刚独自吃完那顿饭,收到温凛没头没尾的消息——
“他们都是这种人吗?”
绪康白回她:“哪种?”
屏幕安静了一瞬,进来下一条——
“不把人当人看的那种。”
雨好像霎时间下大了。
杨谦南在屋子里也听见了雨声,皱眉看了眼窗外。
钱东霆还在与他闲聊:“瑶瑶呢,她今天不是刚回来?”
“回家了。去看她爸妈。”
钱东霆说:“那你不回?”
“回。”
杨谦南捞了件衣服,坐起身。
雨沙沙地下。
钱东霆伸手留他:“我跟你说着玩儿。这个点还回?”
杨谦南说:“累了。”
他驱车往建国门开。
那是日伪统治时期,日本人在内城墙东边扒开的一道城门,贯通里外。
如今城门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一段灰壁残垣。酒精熏得他脑子晕晕乎乎,绕了一圈才开上建国门外大街,穿越大雨,穿越这道门,直奔银泰中心。
进房间瞧,灯是暗的。
一室萧条。
温凛已经走了,没给他安慰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BGM就《梵高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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