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边绕过去就是貂儿林,咱们先去下几个套,看能不能成事儿,然后再顺着那边的路上山。跟在何建国身后的,是跟何建国关系比较好的几个年轻人,之前何建国指导过他们几招,后来又一起巡山,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何建国的兵了。
好。何建国看看苗然,见她没提出反对意见,便点了点头,一行人踩着没脚踝的积雪,因为雪厚,发出的声音闷闷的,不过却很悦耳,苗然跟在何建国身后,踩着他的脚印,呼哧呼哧的吐出一口口白色的哈气,心情十分开朗疏阔。
她见过无垠的大海跟沙漠,见过天地唯一人的乌尤尼盐湖,最喜欢的,还是有起有伏,有山林土地点缀的山中雪景,好像这样的景色才是最美妙最生动的浓墨淡彩。
貂儿是独居动物,生活在树上,以鼠类,小鸟或者鸟蛋等为食,既然是生存之地,那么被称之为貂儿林的地方当然不会小,那是一片几乎覆盖了整个山头的树林,林中树木皆是十年以上的,更多的都是成腰,甚至双手合抱粗细的松柏类针叶树木。
林子里除了貂,松鼠,还有鹿、兔等其他的食草的野生动物,村里人不知道什么叫生态平衡,不过为了留住根儿,采集果木和打猎都很少往这座山林而去,不想惊动,也不想绝了那些小动物的后路。
套子都是下在外围的周边,苗然站得远远的见着他们细心的掩藏好下套留下的痕迹,看着高耸粗壮的树木,想起自己老家各个山头被铲平的惨状,不禁有些感叹。
过渡的开发,不仅仅是给动物带来灾难,人又何尝不是受此拖累,环境越来越差,生态平衡被打破,于是种种病毒种种危机便迎面而来,偏偏人们还不重视,所以终于到了末日。
这辈子,她想做点什么,来改善这种情况,一人之力或许不够,百年之计可能太短,但是只要尽力,就是发挥了自己最大的价值,也是对社会做的最大贡献。
苗然在这一刻坚定了对未来的规划,也坚定了让她没有白白重活一回的理想和信念,从而坚持了一生。
哎~那是什么?一股洪荒之气在胸中滋生后的苗然,整个人都精神奕奕的,目光如电的巡视着景色秀美的大山,不经意的看到一块黑突突的山崖,本来一扫而过,却偏偏觉得违和,定睛再看,依稀觉得山崖上那些斑驳之痕,倒像是某种字体。
是一首诗,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已经风化的快平了。何建国看过,因为时间太久,加上山林多风雨,又有野兽磨皮蹭鳞,能认出来的字已经不多了。
真可惜,不过我说的不是那个,而是那个。苗然摇头惋惜了一下,手指却指向山崖边拐角处露出的一抹红。
嗯?何建国眼神一凝,直接走过去,脚步刚站定,转身对着众人招手,苗然和七八个大小伙子都好奇的跟过去,刚好看到何建国徒手向那一抹红色而去,叫苗然一把抓住,从挎包里翻出一双手套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