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小点声!大概怎么说也不听的态度让男人的耐心也用尽了,看看左右,轻斥了女的一句。
怕什么?我们这是破除封建迷信,铲除毒害人民的四旧思想!女的声音反而高昂起来,甚至还扬起下巴藐视的看了周围的几个人一眼。
苗然微微低下头,皱起眉头,听他们之前的话,显然是找东西,而能跟这个女人扯上关系的,就只有苗家,因为这个她不是别人,正是苗然的隔房堂姐。
这位堂姐的爷爷跟苗晗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从小到大不争气,后来更是抽上大烟,苗晗的父亲去世之前,把他分了出去,没人管制之后,那位更是肆无忌惮,吸大烟去娼馆,没几年家里就败落光了,后来还是苗晗顾及已逝父亲的面子,在青岛给他买下两间铺子,交代人按月分付租金给他媳妇儿,又给他媳妇儿和大儿子找了纺织厂的工作。
苗然只见过这位堂姐一次,还是六零年的事儿,她跑到青岛去求助,说家里掀不开锅了,家里兄弟姐妹要饿死了云云,但是被跟爷爷汇报这边财务处理的青岛伙计当场给揭穿了,苗晗哪里能看着兄弟家里人饿死,早早的留人盯着呢,最后这位堂姐恼羞成怒,骂了好些恶心人的话,被大堂哥当场就给了一个嘴巴子打出去了。
东山村里能叫她寻摸上的,一个是苗家祖宅遗址,另一个就是苗家祖坟了,难不成她想破自家祖坟的旧?!或者是贪图祖宅遗址的金银?又或者二者想到这,苗然抬起头,朝着对方看了一眼,暗中冷哼,之前的教训还不够,竟然还想将自家祖坟撅了,不管是破四旧的热血还是心怀什么鬼胎,她都不会叫他们好过。
车子返回青岛,苗然不远不近的跟在他们身后,直到看着他们进了一处四合院,苗然给了路边赌烟标的两个小孩子几块糖,问了问这位堂姐的情况。
晚上苗然在空间里写了七八封信,趁着天色微亮的时候,塞到了各小区革委和市革委,对着四合院的方向冷冷一笑,扬长而去。
回程的路远比来时可艰辛多了,这趟经停的车根本就买不到卧铺,就是硬座都勉强,实在人太多了,苗然买到座位没错,可周遭知青搭边的,老人孩子搭边的,本来是三人座硬是挤着坐下七个人,搞得她连上厕所都不敢,就怕出去了回不来。
好的一点就是,这个车是快车,虽然同样是绿皮,比起来时的还是快上些许,呜啦啦的花了十六个小时,终于返回了东北。
火车进站的时候,苗然就看到站台上显眼的何建国、张长庆和刘爱民了,这大半年吃的好,三个男人个头都渐长,尤其是何建国,一米八几的个头又窜了一截,现在能比她高出一个头去,高高的个子加上长身鹤立的姿态,在一众黑脑袋瓜显眼的很,何况他们三个还站在红色的食品亭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