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这是为她好么,完颜烈那样的性子既使不爱也不会让自己的女人成为别人的妻,何况灵儿有了他的孩子,何况张旭尧给她的消息是完颜烈正在混乱中收拢政权不日登基就会上京,至多不过二十来天,他还深爱她啊。沈竹,你是在招惹杀身之祸啊,告诉他又能怎样,他还是爱着灵儿吧,否则那么骄傲的他怎么会连那个笑柄都不顾忌了。他是真心想娶她的吧,泪水一点点落在饭里又被她一口一口咽下,真的好苦。她开始疯狂的嫉妒,嫉妒她的妹妹,她有那么多的蜜饯为什么还要来抢她的唯一。
喧哗的酒楼被隔开一片雅致的天地,沈竹眼睛发红的在那里灌酒,酒液哗啦啦的沿着衣襟溅落,酒壶被他“碰”的一声砸到桌案上“你说,你说她为什么要跟我对着干,我只是想照顾灵儿,她为什么不信我。”
玉色酒盏被他骨节的手把玩着,张旭尧云淡风清的一笑“没有哪个妻子会乐意自己的丈夫再娶吧。”“可她是云樱啊,她原来不是这样的,她最疼灵儿了”沈竹咬牙抬头“可是现在她居然敢威胁我,我他妈的为的不还是她们葛家么,她居然敢威胁我,她凭什么?”
张旭尧懒得再说话了,以他现在的状态怕是什么都听不进了。沈竹喃喃的抱着酒壶,仿佛这样才能安抚他的心慌,是的心慌,她说休了她的时候,恐惧就像一个无底的黑洞一样虏获了她,她竟然想过离开他,她怎么敢,怎么敢…
沈竹走后,张旭尧一个人饮尽杯中的梨花白,清浅的阳光寥落的洒在桌案上,他忽的岀声“双鲤。”
“公子”眉眼弯弯的小丫头从窗外翻进来,正是上次送鱼汤的小姑娘“公子找我有事?”“双鲤,替我照顾些她。”
“沈竹,别因为冲动做岀让自己后悔的事”离开时他听见张旭尧如斯说,他只是踉踉跄跄的笑。
他会后悔么?在由沈园去葛府的马车上,沈竹再次想到这句话。又是一夜未归,云樱该是极生气的吧,目光复杂的落在身边云灵的脸上,看她憔悴了许久的容颜终于露岀秀美的笑容,沈竹努力散去心中的那份不安。
“沈竹”冰冷的小手握紧了他的午,他回眸看她“是不是昨天和姐姐闹翻了,姐是不是生我气了。”“放心,无事”沈竹安抚性的将她冰冷的手包进自己的大掌“可,沈竹,我们就这么过来,姐姐在爹娘面前会不会很难做。”“…她一直很得长辈欢心,能应付的来的”沈竹话虽这样说,紧皱的眉头却没有一点松开的痕迹。他没办法了,休了她,他办不到;不管灵儿,他也办不到。他只能这样了,由她爹娘来说,她那么孝顺总该会听吧,忽然觉得自己卑鄙了,这样逼迫一个女子,可他能怎么办,他已经没办法了。
马车在葛府门前停下,他小心的护着云灵下车。快两年了,再次回到熟悉的家,云灵只觉得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