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持良久,终于那只胖鸽子还是耐不住糕点的诱惑,如同离弦之箭一般一头扎进糕点盘子里。于此同时,雪狐也陡然跃起,身姿灵动的要将某只贪吃的胖鸽子毙命于狐爪之下,云樱裙裾轻扬人已下榻一把抓住那只斗志昂扬的雪狐,一个轻灵的转身就着敝开的窗就将它丢了出去,将窗子关紧。不多时外面就传来了委屈的呜咽声和不甘心的挠窗子的声音。云樱只能无奈摇头,去看看那只胖鸽子给她带了什么吧,前天就那么走了,她还真有些怕会把那位张公子给得罪了。
案上放着一枚通透的玉,一枚雕着栀子花的羊脂白玉,衬着她白皙纤弱的指尖显得犹为好看,触手生温。只几眼云樱便断定这玉的纹理质地是她见过的,不过那是块厚重的方玉庄重大气怎比得这块…
那时她初嫁沈竹,他便请缨出征,不久就传来受困遇险的消息,她一生中从未做过那样疯狂的事情偷偷赶了去,到时他已凯旋她便不打算出现,却盘缠用尽病倒在那,后来就遇上了张旭尧,温润如玉的佳公子,吩咐了人送她回来留了她一块玉,言说如有所求任何一家张记客栈都会予所求。她那时并不知那玉有多重,随手便受了。待做了沈家主母才知张家这玉也不过十余枚,皆是予以心腹,她自是不敢拿了就退了回去如今…他竟将那玉雕琢成了一朵盛开的栀子花,圆润的恍如天成,也不知是费了多少心思,这么一想,竟觉得手心都隐隐发烫了。
糕点盘里的鸽子吃得饱了,似是有些不解,今日女子为何痴痴立了许久。扑愣愣的飞了过去停在她的掌心轻啄几下像是催促她像往常一样回复个只言片语,素衣女子却不为所动,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鸽子背,终是浅浅一笑开了窗就将鸽子放飞出去了。
她承了他太多情,多了,她怕再还不清。云樱靠着窗,玉佩的纹路深深烙入手心,她怕了啊,那个温润的男子给她的永远是如沐春风的温暖。当天她负气离开,她才惊觉对他她竟卸下了在外人面前近乎完美的面具,她会置气,会将自己的情绪表露无疑。最可怕的是她竟然学会依赖了。他根本没有理由去承担她的迁怒,可她竟然学会依赖了。明明该清楚的,那样的情绪最后只会把自己伤害的鲜血淋漓。一个人久了,她已经习惯了,如果再给她一丝不该存的奢望,她只怕最后会摔得更惨粉身碎骨。惨淡一笑,早知如此该让那只鸽子把玉衔回去才是,云樱如斯想着手却越握越紧。
“少夫人,这小狐狸又闹什么脾气啊,宁可在院子里淋雨任我怎么唤都不回来”丝罗撩开珠帘,人未到一股子香气便扑面而来,云樱不动声色的将玉佩收回袖子里,峨眉轻扬淡道“随它去吧,冷了饿了自然也就回来了。”“也对,是不能这么总惯着它了”丝罗也跟着笑道,放下手中的沙锅“少夫人来尝尝这鱼汤,我刚从厨房端来的可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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