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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人自认马背上长大,是?天?生的猎手,而大齐官吏则觉着打猎跟行军布阵差不多,更偏向技术活,想凭借一腔蛮力取胜,那是?异想天?开?。

起初只?是?辩论,渐渐升级为文斗,争得脸红脖子粗,景德帝出来圆场,塔骨木负气道:“口说无凭,不如真刀真枪较量一番?”

他这趟就带了三位精良的麾下将领,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可见?有?备而来。

是?想向大齐示威?景德帝虎目微眯,原本只?是?玩笑置之,这下,却不得不认真对待。

遂也点了三名精锐,命他们点到即止,不可伤人——这话,简直没把北戎放在眼里。

塔骨木气得七窍生烟,“晚辈不才,愿亲身参与比试,不知?皇帝陛下可愿赏脸?”

景德帝自不会纡尊降贵同他较劲,万一自己真个输了,岂非脸上无光?再者,也得提防放冷箭的才行,他可是?大齐的顶梁柱。

塔骨木就知?道,目光从诸王爷脸上掠过,“如此,不知?哪位皇子甘愿奉陪?”

平辈对平辈原也合适,听他的意思,哪怕以一敌四都不在话下。

可景德帝又岂能以多欺少?单打独斗方显公平,遂淡淡道:“你们谁要应约?”

吴王一时陷入踌躇,大哥骑射功夫不佳,论理便?该他接替才是?,但?,这到底不比做八股,舞刀弄剑总有?风险,万一他不慎从马背上摔下来,落下个终身残疾,岂非与储君之位失之交臂了?

他并不畏败,可是?,这样没好处的事,作甚非得涉险?除非父皇提前写好手谕,指明要他继位——这根本不可能的事。

正思虑时,楚王已是?踊跃举起手来,“父皇,儿臣愿与他切磋一回?。”

景德帝齿间清晰吐出两个字,“下去。”

看看齐懋那张被酒色掏空了的脸,马背上怕是?坐都坐不稳,当是?逛花街柳巷呢?若胯/下是?头母马,只?怕他整个人都要贴过去了。

楚王只?得灰溜溜后退,他这不是?怕父皇丢脸么?给?您老人家争口气还不好,试都不试,怎知?道必败无疑?不过近来总觉得腰膝酸软,看来真得向葛太医要几粒房中丹了。

吴王松口气,还好老四素来不靠谱,否则真让他占据先机,自己的面子往哪搁?

深吸口气正要出列,那厢齐恒已是?翠袖青衫站了出来,抱拳道:“父皇,孩儿请战。”

他说的不是?比试,而是?请战,可见?,深知?这是?关?乎两国颜面的问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景德帝深深看他一眼,不知?是?欣慰还是?感慨,“准。”

吴王大跌眼睛,“父皇,五弟有?哮症,您怎可让他冒险?”

打着关?心的旗号,却这样暴露亲弟弟的短处,景德帝神色冰冷,目光如针刺般袭来。

吴王一惊,可他说的是?实话呀,难道出了事就高兴了?

塔骨木本就没把对面那文弱书生模样的家伙放眼里,听说有?恙在身,心下更是?松快,咧着嘴道:“决定了没?我?不介意临场换人。”

官吏们皆大怒,这样傲慢!如此一来,人家更不好反悔。

齐恒从容施了一礼,便?转身来至后场,准备更换骑装。

周遭用厚重的幕布搭成简易的更衣室,说点悄悄话也无妨。衣裳自然是?备好的了,也极贴合身量,可原本只?是?让他骑马悠游散淡散淡,没想过要比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