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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倍地去珍惜弥补,“姐姐为我所做的,爸爸妈妈为我所做的,我都知道。”

“上学后,你逐渐变得爱笑爱说话,会粘着我,会甜甜软软地冲我撒娇,我就会忍不住得意洋洋地向爸爸妈妈和朋友们炫耀,优里这么喜欢我,”讲到这里,麻里唇角微扬,“也许早一点让你多接触同龄的小伙伴,你那时就不会那么孤独了吧。”

“那些改变,并不是因为开始上学,”优里摇摇头,“而是因为你们始终陪伴在我身边。”

“我以前对自己承诺过,一定要好好保护你,”麻里看着优里的脸,五官仍有幼时的影子,那时稚嫩眉宇间不符合天真烂漫年纪的沉重和漠然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如今春日清风般轻灵的开朗与柔和,“虽然现在的你已经不再需要我的保护了,但是这份心情,还是没有改变过。”

“雪人冰淇淋的味道,我一直都记得,”优里的心上像是开出了一朵花,不自觉地微笑道,“能成为麻里的妹妹,真的是既幸运又幸福的一件事。”

“我也一样。”看着妹妹的笑容,麻里的心似是被轻飘飘软绵绵的棉花糖包裹住,怎么可以忘记啊,当初创作那个小雪人时的心情。

这天晚上麻里做了一个梦,知觉混乱的梦中,所见所感如浮光掠影,她经历了从小到大的生活:和安利老师的相遇,进入圣玛丽学院后的学习,参加完美糕点比赛的体验,那些零落片段速度极快地掠过去,明明早就经历过,梦里却忘记了现实中的一切,并没有发现这些不符记忆不合逻辑的地方。从幼年开始,父母忙于工作,对她寄予厚望又严格要求,没有年龄相近的玩伴,一个人在家也就是按照大人的期望,学习,看书,练琴,被夸奖,继续学习。偶尔出于兴趣制作甜点,不知不觉中做出了两份,又深感无聊地自行解决掉。被安利老师的蜂蜜薄饼所打动,立下了想成为糕点师的愿望,兴冲冲地和他说起“我以后也想做出这样的甜点给……”,突然头脑空白,不知道下意识地说出这句话时是指想给谁吃。和安利老师的重逢,在众多学生中的脱颖而出,被同学们众星拱月一样地包围着,可不知为何,很多话压在心头却不知从何说起,很多情绪藏在心底却不曾被人发觉,处在人群之中仍会感到孤独寂寞。升入高中后,她见到了中等部一年级新一届的A组,莫名觉得缺少了什么,只能归于很少出现三个人的A组而带来的错觉。后来麻里见到了被安利老师欣赏而转学过来的天野莓,在意地关注着她的成长,这一年的完美糕点,高等部的A组与中等部的A组各自组成了天王寺组合与草莓组合,代表赛中他们击败了草莓组合,对方却还是获得了B代表队的资格,酸涩与不甘支配了她。在巴黎的世界赛,看着与弗朗索瓦举止亲昵的安利老师,她独自陷入崩溃,一个人在雨中坐了一整晚,心寒到对雨点落在身上的冷意所麻木。礼服赛的失败大概是理所当然,她的不在状态将整支队伍都拖入了败局,所有的自尊和骄傲都被踩在脚下,无法接受输掉的结果,也无法面对被拖累的队友,更无法摆脱掉对蒙纳尔帕斯火车站那一幕的反复回想,只有漫无边际的黑暗。

从睡梦中醒来时,麻里看到优里安然沉睡的样子,终于意识到梦里间或的违和感来自何处,梦中的那些经历除了日常细节和比赛结果以外,与她真正的人生轨迹并无多大不同,唯独缺失了和优里有关的部分,既没有妹妹的存在,也没有因妹妹的存在而带来的改变。

唯独缺失了,那个会因为自闭而背过身去不理人,会因为害怕而紧紧牵着她的手,会因为开心而张开手向她要抱抱,会因为贪吃而在她制作蛋糕过程中跑过来偷嘴,会因为吃醋而生气地嘟起嘴表达不高兴,会因为喜欢而兴高采烈地说着“最喜欢姐姐制作的甜点”的优里。

唯独缺失了,那个会因为在意,而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努力想要安慰她却跟着哭起来的优里。

没有妹妹的人生,和现在的生活乍看之下是相似的,却充满着很多细小的空洞,那是在梦境之外被优里带给她无数微光般小小的温暖所填充的。

潼川和海棠带来了加赛通知,比赛时间在第二天下午,地点不变,和以往的团体赛不同,加赛形式是代表赛,每组推出一名代表参加对决,课题是巧克力糕点,主题不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