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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意为,看大梁太后新寡,他亦独居已久,不如一道快活。其言辞轻浮,大为不敬,入主中原之心昭然,想借此寻衅刺激大梁出兵。

大梁朝野震怒,无不视之为莫大耻辱。

然,当初大梁初立,休养生息,国本维艰,并无兵力与北匈撕破脸抗衡,只得忍气吞声,岁岁向之纳贡。

少年李曜立誓要在有生之年荡平北匈,将那单于押入长安为囚,一血前耻。

此时此刻,已成一代帝王的李曜道:

“我本欲命邹云领兵穷追,将北匈右贤王所领的残部一举歼灭。”

帐内侧卧的香躯似是颤了一颤,玉臂轻垂,缓缓支了支身子。李曜看在眼里,上前一步,坐在了榻沿,看到几绺乌发发下苍白的侧脸,眼睫抖动。

他继续道:

“但,右贤王似是得知我方军情,彻夜携大军奔逃。邹云最后只捉回了几个副将。此事有疑,恐有奸细……”

洛朝露倏然从榻上直起身子。她未施粉黛,形容惨淡,唯有一双眼依旧明丽灼人。

可往日面见君王时风情万种的双眸,今夜却泛着无边的冷意。她毫不回避他试探的目光,道:

“陛下是在怀疑,是臣妾和右贤王报的信么?”

“北匈右贤王是朕爱妃的三哥,朕不得不防。”李曜手指蜷起,猛扣在榻上,面无表情地与她对视,道,“你身为大梁宫妃,与北匈掌兵的右贤王经年兄妹情深意笃。你可知每日有多少朝臣言官上谏,朕又如何向正和北匈苦战的边关将士交代?”

朝露冷冷道:

“陛下明鉴,妾之母国乌兹已为大梁藩属,妾怎敢以母国千万人性命作赌,冒险私通北匈?”

“况且,妾已被幽禁宫中一月有余,何来手眼通天之能,可与千里之外的西域通信?”

言语之中,无不是被冤枉而不得自由的愤慨。

李曜见她辩驳之时,秀丽的眉毛紧紧蹙起,脸上似是终于有了几分活气。他用指腹摩挲着她光滑的面颊,目色深沉,道:

“两国开战之际,朕下旨将你幽禁,是在保护你。”

他身为一国帝王,有太多事,无法与她言说。只待来日事毕,于榻边耳鬓厮磨,再一一解释予她听。

只要,她像往日那般乖乖听话,不要再怄气,不要再忤逆。

朝露不语,心下冷笑。她侧了侧脸,避开他的触碰,扭头又面朝里卧去。

李曜伸出的手缓缓收回,皱眉道:

“姝妃,你是不信朕?”

她目中毫无往日小女儿家面见君王的情愫,只微微挑起的眼尾仍带几丝妩媚,侧身拢了拢垂散的乌发,懒懒道:

“臣妾尚在闭门思过,今夜不宜侍奉君王,陛下请回。”

李曜起身离榻,却未真走,而是亲力亲为将榻前的一盏鎏金兽纹宫灯点燃。

几缕光亮照进了帐中,影影绰绰,勾勒出侧卧之人妖娆的轮廓,凹下去的蛮腰,纤长的身姿,如群峦起伏,妙不可言。

烛火里的君王魁梧高大,将她笼罩在男人庞然的阴影之下。

一双劲臂撩开了唯一阻隔二人的薄薄绡纱。

“朝露,到朕身边来。”男人靠近,惯于朝千军万马发号施令的声音有几分低沉。

她未有像平日那般没骨头似的拥过去,反而退后一步。

李曜漆黑的眸子深潭一般的幽静,底下蕴着她看不见的汹涌怒意。他顿了顿,宽大的掌一把握住她逃脱的脚踝,将人拉到身前。

龙腾金纹的袖口露出一截遒劲的手腕,青筋充血贲张。

“洛朝露,朕是你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