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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道,她为何要向他解释。没有传来回音,她以为他又昏死过去了,心头难免失落,这些解释她不会说第二遍。

可耳边忽有灼热的气息拂过:

“那些传言,我并不会轻信。我也从未认为姑娘是大奸大恶之人。”

朝露愣住。

乌兹内外,直至整个西域,有关她的恶名不断,穿得愈演愈烈,毫无真实可言。

父王满不在意,母亲视若无睹,反倒纵容她肆意妄为,连三哥都只是将传言之人惩戒。

可他却说,他从未信过那些传言。

黄沙莽莽,马蹄踏过半人高的荒草丛,接连不断沙沙作响。

耳边只剩沉沉的风声,还有呼之欲出的心跳。朝露心中悸动,久久未听到洛襄回话,忽闻身后一声闷响。

“师兄!”紧跟在后的缘起惊呼一声。

“佛子!……”不明就里的僧众大惊失色。

朝露回身一看,只见身后的洛襄失衡跌下马去,滚入一处黢深的草丛中,压折了边上几株枯草。

她一下勒停了雪云驹,飞身下马奔过去,身影也随之没入那处草丛之中。

邹云亦停下马来。他眺望夜空,见远处隐有火光窜动,恐是追兵。邹云心中焦急不安,拨开前面的几株芦草,朝那深处的草丛缓步探去:

“殿下?”

“不要过来!”邹云听到朝露慌乱的声音,还有男人抑制不住的粗喘,愣愣定在原地。

众人只得原地待命,眼见着远处影影绰绰的火杖越来越亮,马蹄声轰然,正在逼近。

劲风呜咽而过,月色影影绰绰地穿入草间缝隙,投影在二人大汗淋漓的面上。

草丛中的朝露亦是心急如焚。

她隐约觉得,洛襄今次发病,比上回严重。

他的隐疾,是不能被任何人看到的,不然如何做得了佛子?

“哥哥,可还能走?”朝露揽过他的臂弯,想要扶起他来。

洛襄以手掌撑地,埋首于胸,低低喘息着。周身撕咬般的疼痛漫上来,他身上发了一层又一层的汗,浸湿了一整片脊背。

少女独有的幽香不断钻入他的口鼻,他如受心火焚烧,声音又低又哑:

“你,不要过来……”

今夜来势犹为凶猛,他怕克制不住,会伤了她。

只有他自己知道,上一回月圆在佛殿病发之时,极力隐忍之下,面对她时,他心底的贪欲和渴念。

如困兽犹斗,破笼欲出。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朝露:“跟哥哥一道,怎么坐(做)都好。”

第29章

大将洛木齐原是乌兹王军中的一名猛将。他出生低微,从戍卒起家一步一步做了将军,领军后更是杀伐征战,为人残暴嗜杀,每夺一城,喜将战俘横尸吊于城门之上,以作震慑。

在先王在时,他便与洛须靡暗通款曲,当初先王病重,洛须靡率军入乌兹王庭之时,就是他大开城门迎新王登基。他对洛须靡忠心耿耿,唯他马首是瞻,后来辅佐洛须靡继位后才正式被赐了“洛”姓。

洛须靡将捉拿洛枭的重任交给他,就是看中他不择手段,忠心不二。毕竟屠杀王子一事,极易落人口舌,不交予亲信他难以安心。

待洛木齐快马加鞭赶至歧城城外的峡口,一眼望见了尽头处,数排眼熟的绛袍武僧拦住他们的去路。

最后一遭前,他还是打算先礼后兵。

“佛子私藏王女,究竟是何居心?我奉乌兹王王命,还请归还王女。”洛木齐勒紧了缰绳,腰刀刀口直指马前的众僧道,“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