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融点一点头,听出来话音,问道:“他们没说什么要紧的吗?”
小岳摇头:“我没听见,我到时,他们刚从底下往上走,我觉得奇怪,就没露面,跟上来在隔壁听了一阵,好像韦老爷饿得不轻,一直在吃,瑞雨就一个劲催他。”
那问题就是出在大堂那会儿了,能挑到萧伦身边伺候的小厮没有傻的,不会白花钱给韦大雄点一桌菜,看来,还真从他身上得到了点什么。
按下心绪,许融随小岳进了他原来在的雅间,他们这里安安静静的,就显得隔壁很热闹,杯盏清脆相碰,又呼噜噜的。
一个有点尖又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来:“好了,你是饿死鬼投胎么?这么大会工夫了,怎么还没吃饱。”
另一个声音含糊,像是嘴里塞满了东西:“我这不两天没吃上吗?小哥儿,你也吃。”
“算了吧,”瑞雨毫不掩饰地嫌弃,“你看这一桌给你弄的,像猪食一样。我可告诉你,你要吃饭,小爷请你了,吃完了,你不把话说清楚了,爷有本事叫你吃的全部吐出来!”
“你一个毛没长齐的小子,满口里充什么爷?”韦大雄这种混不吝并不怕他,“我才是你家的舅爷呢,论理,你该叫我一声爷。”
“呸,你有本事把这话到太太跟前嚷去,瞧她打不打折你的腿。”瑞雨声气不屑,“何况,你不是说二公子不是侯爷的种?那你算哪门子的爷。”
许融:“……!”
她惊呆了,她也没想到这么巧,她一来居然就听到了这么匪夷所思的一句话。
不用抬眼,她也知道跟她来的白芙和红榴哥哥、以及小岳全部惊呆了。
瞬间的震惊过后,许融定下了神,她从瑞雨的口气以及丝毫没有压低的音量里听出了,他实际并没拿韦大雄的话当回事。
韦大雄那副形容,实在也不像说话可靠的样子。
但这个消息又太劲爆了,以至于瑞雨在得知的那一刻出于本能会被吸引,要从韦大雄嘴里掏出更多的话来。
真假不论,要的是个刺激。
这刺激足以让他到萧伦跟前邀宠去,那这个钱就没白花。
瑞雨的下一句证实了她的猜测:“你别不是疯了吧?说二公子的坏话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们可是一家子。”
“屁的一家子,不过问他要两回银钱,居然就要把我送官!”韦大雄也激动起来了,声音大到许融听得清清楚楚,“侯门公子的架子摆得那个足——哼,他以为他真的是呢!”
“那你说不是就不是啊?证据呢?”瑞雨嘲笑他,“不是我说,你找上我们世子倒是会找,但编谎也编个像点的,韦姨娘打进了府,就再没出过二门,府里有名的老实头,你说她偷人,她上哪偷去?”
“那是你不知道,她早在——”韦大雄话音忽然顿住,转而拖长了声音,“证据,我当然有,但我不能白给你。”
“不就是要钱么?你说个数。”瑞雨语气轻浮,拿他戏耍的意味浓重。
韦大雄没听出来,铿锵有力地说出三个字:“一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