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他都存着,现在跟她讨说法来了。
许融暂将那一堆事抛去一边,开动脑筋试图找个理由将他糊弄过去。
“你,是不是——”
没等她想到,萧信先开口了,有点迫不及待,却又欲言又止。
许融没听出个所以然,下意识转头看他。
萧信跟她对了一眼,旋即把眼神撇开:“是不是,对我——”
他又说不下去了。
因宴散得早,天色还未全黑,许融借着天光,依稀能看见他脸色紧绷着,有犹豫,紧张,似乎还有点别的什么——
许融心里一跳。
他不会是知道了吧?!
虽然她没告诉他,但消息本来来源于萧伦,他长在萧家,若从别的渠道听到什么闲话,不是不可能的事。
让提灯的白芙避远了些,许融试探着道:“二公子,你不要多想——”
“我多想了又怎么样?”萧信的声音忽然冷了下去,却不是冷漠的那种冷,而是——好像他自己受了什么欺负一样,又撑着不肯认输,“许你看我,不许我多想。”
许融:“……”
她意识到他们闹了个南辕北辙,瞬间松口气又哭笑不得,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她替他操心得不行,他倒好。
“二公子,你还是好好念书,”她将错就错地道,“后面路还长呢。”
萧信闷闷地道:“我知道。”
许融见他不曾起疑,倒也放心了,至于他误会的那点心思,她觉得不着急,既然拖了这么久,再拖一拖也不妨。
还是把他的身世落实了比较重要。
虽然今晚萧侯爷的反应有点不对,但许融也记得,太子妃荐来的于大夫曾说过,看不出来萧信竟是早产的……
且说阮姨娘的那个提议在萧侯爷果断阻止之后,就此终结,但接下来的一段时日,却由此带来了另外一些问题。
与许融没什么关系,是萧夫人出手了。
叫宠妾真爱扎在眼里这么多年,终于见到了她恩衰爱弛的苗头,萧夫人怎么忍得住不上去踩一脚。
这时候,萧夫人又将萧珊丢在一边了,各种针对全冲着阮姨娘本人去,把她的半月一请安变成了每日一次,将人拘到面前来,叫她打帘摆饭,权当个通房丫头使。
阮姨娘在萧侯爷的护佑下,多年来养尊处优,哪里吃得了这个苦,偏偏萧侯爷公务忙,连着小半月没进后院,只歇在前面书房,阮姨娘想告状也找不到人,熬得人都清减三分后,才终于逮到了萧侯爷的身影,脱离了苦海。
惯例又是早上,萧侯爷在落梅居歇了起来,来寻萧夫人说话,或者说,替阮姨娘出头。
许融等在外面,开始没听见他们说些什么,直到萧夫人急了,声音变得尖利,传出屋外:“——先奸后纳的货色,一把年纪,亏你还当个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