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实际上都是许融以前就知道的,但她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些一眼就看得到的表象会变成了一大道迷题摆在她眼前。
……就很好。
人人都有嫌疑,除了萧伦,哪个看上去都能给予萧侯爷一道绿帽暴击。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许融反而松了口气,因为反向推导,萧信的可疑程度跟着下降到了三分之一。
萧侯爷是个渣爹不错,但萧信还真承担不起失去这个渣爹的后果。如果血脉上出了问题,他的一切都可能随之清零,即使完全由他自己奋斗考取的功名也不例外。
这就是万恶封建旧社会的残酷之处。
还有另一点残酷,在于姑娘大了,必须嫁人。
这一年,萧珊十七岁了。
她还是没能找着婆家。
据许融所知,萧侯爷一直有在为她费心,京里找不到合适的,已经找到京外去了,但萧珊并不愿意远嫁,她情绪越来越不稳定,就这天早上,请安时当着萧夫人的面,还哭了一回。
萧夫人哪里理她,自己也一头脑的事,冷嘲了两句就把她赶走了。
许融跟着出来,不合她心里有事,又多看了萧珊一眼,萧珊哭哭啼啼地就跟着她回了北院。
许融无奈,只好上茶上果子地招待她。
萧珊没心情吃喝,捏着帕子伤心抱怨:“说疼我,都是假的,呜呜……”
许融敷衍地安慰她:“大姑娘,哪里会呢,侯爷和姨娘都最疼爱你了。”
萧珊每回躲懒不去请安或去迟了,萧侯爷得知,都要亲自发话的,这待遇,比萧伦都高多了。
“你知道什么,”萧珊不领情,连她也抱怨上了,“二哥有了出息,你当然事事顺心了,可是我,呜呜……”
又哭上了。
许融默默地塞一个果子到嘴里吃起来,然后又把她打量了两眼。
其实她有点奇怪,因为萧珊从前不算含蓄地透露过对许华章的意思,她挡了两回,因萧珊毕竟没挑明,她就也留了颜面,后来这事渐渐就消下去了。
以萧珊的受宠及阮姨娘的枕头风及萧侯爷的偏心眼三者合一,最终呈现出的杀伤力,似乎不该只有这么一点才是。
“都是假的,呜呜……”萧珊又念叨上了,一个人哭得来劲。
许融有心想试探她几句,奈何一接话肯定得接到她的婚事上,那就得把许华章填进去,等于惹麻烦上身,许融衡量过后,只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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